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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说话,那是萋萋。你以为萋萋说不了话,我就能听信你一派胡言乱语对她栽赃嫁祸?”
她无法向他证明,因她当初救他基本上全靠上天垂怜。而如今,明显上天已经变心,转而垂怜了柳萋萋。
她想他没有看到那封信,信其实送到何处她已明白,如今再纠结此事毫无用处,只是心中不甘,哪怕沈岸不爱她,有些事,她总要让他明白,可她说什么都是错,她做过种种努力,沈岸不给她机会,这实在是一个严谨的男人,半点空子都钻不得,着实令人悲愤。
她不再尝试向他解释,他看她的眼神都是冰,他从不肯好好倾听。起初她心中难过,又不能流下泪来,常常抱着被子,一坐天明。在长长的夜里,想起他将手轻轻搭在她肩上,柔声对她说:“若姑娘不嫌弃,待在下伤好,便登门向姑娘提亲。”那是唯一美好的回忆。她看来刚强,终归是女子,越是刚强的女子,越是要人珍重,过刚易折即是如此。
只是没有想到,新婚不过三月,沈岸便要纳妾。
浮生尽之第三章(3)
【她看着他,沈岸,你没有良心。】
纳妾其实无可厚非,大胤风俗即是这样,由皇帝带头,臣民纷纷纳妾,你纳我也纳,不纳不行,纳少了还要被鄙视。因君玮性喜研究皇帝的家务事,做出如下分析,觉得皇帝纳妾主要因皇后身为国母,母仪天下,是天下万民的化身。试想一下和国母过夫妻生活时,看着她慈祥的脸,立刻心系苍生,办正事时也不能忘怀政事,真是让人放不开,只好纳妾。但究竟如何,我们也不能知道,也许只是男人色心不死,所以纳妾不止呢?不过沈岸要纳这一房妾,基本可以肯定,他是为了爱情。而这是唯一让人不能容忍的事情。首当其冲,不能为宋凝容忍。
宋凝将这桩事挡了下来,借的黎庄公的势,黎国的国威。
她坐在水阁之上,一塘的莲叶,一塘的风,塘边有不知名老树,苍翠中漫过晕黄,是熟透的颜彩,就像从画中走出来。沈岸站在她面前,这是新婚后第三次相见,他蹙眉居高临下看她:“你这样处心积虑毁掉我同萋萋的婚事,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放下手中书卷抬头看他,像回到未出阁前,战场上永远微笑的宋凝,声音沉沉,颊边却攒出动人梨涡:“我想要什么?这句话问得妙,我什么也不想要,只是有些东西,柳萋萋她不配得到。”
他冷声答她:“你容不下萋萋,可知我又容得下你。”
她颊边梨涡越发深:“沈岸,你没有办法不容我,终归我们俩结亲,结的是黎国同姜国的秦晋。”
他脸上有隐忍的怒意:“新婚当夜我们便有约定,你我本该井水不犯河水。”
她看着自己的手,语声淡淡:“其实本也没有什么,只是看着你们这样恩爱,而我一个人嫁来这里,孤孤单单的,很不开心。”
他拂袖冷笑:“宋凝,你还记得当初是谁提的这门亲?”
他的背影在拐角处消失不见,半晌,她低头打开手中书卷,风拂过,一滴泪啪一声掉在书页上,墨渍重重化开。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眼睛,若无其事另翻了一页。
不久,与姜国隔河相望的夏国国君薨逝,公子庄沂即位。两月后,夏国新侯庄沂以姜国援助夏国叛贼为名,举兵攻姜国。姜穆公一道令旨下来,沈岸领兵迎战。
四月芳菲尽,天上一轮荒寒的月,宋凝在窗前立了半宿,看着月亮沉下天边。她终归还是不能让他在战场上死去,他不是可意的夫君,但半年前她一眼就看中他,他是她心中的英雄。有些人没什么恋爱经验,情怀浪漫,一眼万年,说的就是宋凝。
寅时,她将陪嫁的战甲从箱中翻出,取下胸前的护心镜,拖着曳地长裙,绕过花廊,一路行至沈岸独居的止澜院。院中婢女支支唔唔,半晌,道:“将军他,将军他不在房中……”
她容色淡淡:“在荷风院?”
婢女垂着头不敢说话。
她将丝帛包好的护心镜交到她手中:“既然他不在,这东西,便由你……”
话未完,面前婢女忽抬头惊喜道:“将军。”
沈岸踏进院门,天未放亮,院中几个灯笼打出朦胧的光,他的身形被笼在一层晕黄的光影中。她听到他的声音,就响在她身后,僵硬的,冷冰冰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转身,亭亭立在那儿,从头到脚打量他一番,笑了一声。笑意未达眼睛,只是她一贯表情。
她递给他手中布裹:“没什么,听说你要出征了,过来把这个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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