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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问题,想要冲破这一层阻隔,委实不大容易。
燕山亭幽幽道:“直到喜欢上了歌雪,我才有些明白师父当年的心情……当年我才二十岁,可他已经六十岁了,年轻俊美又怎样?他终究是我的师父,又比我大了四十岁。我藐视他的感情,甚至向太师父告状,太师父震怒之下便将他关押了起来……呵呵,若是我肯设身处地为他着想,愿意尊重他的感情,或许他也不会在激愤之下毒死了所有同门……而后来更不用因为悔恨郁郁而终……他本来可以活得很长久的……”
听到这里江照晚心下顿时了然——燕山亭的师父林竟多半便是百晓生故事中的那个天舞门的叛徒。想着其实就算能长命又能怎样?世上终是有许多东西无法获得,而因有了不满足便会产生痛苦与仇恨,生命便也会因此磨损直至毁灭。
他轻叹了一声,有些惘然地望着燕山亭道:“昔年你已经错过了一次,难道如今又要重蹈覆辙么?”
燕山亭闻言颇有些震动,呆了半晌方悄声道:“可她能接受我么?我毕竟比她大那么多,又是她太师父,而且……”他咬了咬牙,伸手扯下了面纱。
江照晚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其实他身边一直多容貌出色之人,且不说国色天香的风歌雪,光论秀雅出尘的拂尘、俊逸清贵的风入松以及英武挺拔的谷潜流差不多已囊括了所有类型的美男子。可是与眼前的男子相比,他们的俊美似是缺少了些什么,即便是风歌雪与他相比,也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如——是了,是少了些清冷离世之感。眼前的男子,会让人联想到无形的风,无味的雪,无声的光,可再仔细想想,又觉得全然不是,仿佛是飘摇于九天之外的传说,根本不属于尘世间的。
然而燕山亭并不算俊美。他的左右面颊上各有一道深红色的伤痕,象是两条吸附在皮肤上吸血的水蛭,令人看了忍不住心惊肉跳。望着那两道蜿蜒的伤痕,江照晚心中没由来一痛,连忙别开目光。
“很可怕罢。”看了他的反应燕山亭苦涩一笑,“当年我中了林竟的毒,为了活命只得在脸上划开两道口子放毒血……我本也想这样替叶青解毒,可是她死活不肯,她说她宁可早死,也不要变成不能见人的丑八怪……呵呵,如今想想她说的没错,与其能够长寿却要这般痛苦,倒还不如活得短一些。”可是叶青真的得到幸福了么?燕山亭忍不住暗叹一声。
江照晚自知失态,忙解释道:“你知道我刚才为何要别开目光么?我只是觉得心痛遗憾——看着本来完美无缺的东西有了缺陷,谁都会心痛遗憾……再说不过是副皮囊罢了,你活了这么久,竟然还是看不透这些表象的东西么?……其实你说的那些让你不敢接近歌雪的理由,根本都算不得什么——你可以活很久,所以年龄不是什么问题;至于你的脸……歌雪虽然天真单纯,却并不肤浅。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她一定不能接受?”
燕山亭一顿,怔怔望着他。从前他虽然不讨厌江照晚,可在他看来江照晚这个人似是一杯平淡的水,不如风入松那般激烈,也不如拂尘那般优雅,总觉得哪里都少了一分火候,基本上可以说是全无个性。做事瞻前顾后,想要替每个人考虑,唯独不肯正视自己的心,倒头来伤了别人更伤了自己——这样的一个人本来他实在不怎么欣赏,可是今日观察他种种言行,见他虽然因为风入松的欺骗痛苦绝望到几乎要崩溃,却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甚至在这样的情形下依然愿意耐心倾听别人,劝慰别人,这又岂是常人能做到的?一时间他对江照晚的看法有了很大改变,当然他又认为这或许只是爱屋及乌——毕竟如今江照晚不仅不是他的情敌,还成了他心爱之人的兄长。
良久,燕山亭终于道:“你说的对。无论怎样,总是要试一试的。而我之所以喜欢她,便也是因为她的单纯善良——我实在厌倦了背叛与欺骗……”说到这里察觉到江照晚神情一暗,知道他必是想到了风入松,忽然间有些后悔揭露了风入松的谎言——如果自己不揭破,说不定他们可以一直幸福下去呢。
他顿了顿,迟疑着道:“对不住了……”
只是片刻间江照晚面色已回复如常,他淡淡道:“不关你的事。”
默然了片刻,燕山亭道:“至于歌雪,其实我知道她一直把我看成哥哥——不过即便她不肯接受我的感情,我也会好好照顾她,直到她找到自己的幸福为止——你愿意把她交给我么?”
江照晚轻轻颔首:“多谢你肯照顾她……此外请你告诉她我已经死了。”
燕山亭一怔,随即便明白过来:江照晚既不能与风歌雪做夫妻,也不能与风歌雪做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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