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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我陶醉,忽见床帏挑开,一个面色憔悴、身材单薄的少女深吸两口气,宛然施礼:“周大夫,小女子有礼。”
小蝶也躬身回礼:“小姐请继续卧床休息,以免惹上风寒。”但王小姐却上前两步,微黄的面容更显凄楚,黯然道:“周大夫,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我这病,除了大夫没人能医。”
“小姐不必担心,一切包在鄙人身上。霜鳞散正是鄙人研制的心药,专治心病。”小蝶很有风度,把绣墩往小姐身边一推,让她坐下。
王小姐似乎犹豫了片刻,面色略染绯红,轻声道:“自从那天在绣楼上,看到周大夫从墙外走过……我就……芳心暗许……”
“嗯?”小蝶瞪大了眼睛,“你说的是哪个周大夫?”
王小姐的脸更红,喃喃道:“容州除了您,再没别的大夫。您何必让我亲口说出来?周大夫一定觉得我是轻浮女子。其实,姻缘前生定,这一定是上辈子的冤孽……”
小蝶心里大叫一声不好,脑中电光火石一般晃过哥哥的话:“女人啊,都是自负的动物,本来男人对她根本没意思,她却觉得对方已经为她受尽情感上的煎熬……唉,大姑娘整天坐在家里无所事事,用这种幻想填补自己的空虚,其实挺可怜。所以,拒绝女人一定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可以残忍。绝不能被她缠上!”
“你不是说人家挺可怜吗?怎么还能残忍呢?”小蝶当时不懂。
小风很严肃地回答:“不然,可怜的就是两个人了——还有被她幻想的男人。”
本来以为哥哥百无一用,没想到关键时刻他的语录还能发挥余热。
眼看着王小姐软软地要往自己身上依,小蝶板起脸,厉声道:“小姐请自重!我周某人……”她没词了。这辈子头一次装正经,会卡壳也不足为奇,但现在可是生死关头。小蝶的眼睛转了转,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小姐,您也不照照镜子?您看!”她把王小姐拉到镜子前,指了指里面的两个人影。
王小姐个头小,枯黄瘦弱、萎靡不振。小蝶的个头比同年纪的女孩儿高些,却是珠圆玉润,尤其一对眼睛晶莹灵活——总之,放在男子中称不上潘安再世,但也温文儒雅;放在女子中不能令人惊艳,却也清秀伶俐。她精神爽朗地站在王小姐身边,天壤之别一目了然。
小蝶缓缓摇着头,叹息道:“您自己说,您的长相,站在我旁边,合适吗?”她这话一出口,就听身边“嗝”一声,王小姐双眼一翻,往一边栽倒。小蝶慌了手脚,又是掐人中,又是泼清水。“喂喂!别这样呀!其实我知道几个宫廷秘方,对改善皮肤有点用。大不了跟你分享,用不着气死吧?”
这天黄昏,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偏僻的小巷溜到了容州唯一一家药店的后门。不是别人,正是该店的主人周大夫。
“唉哟,他们下手怎么这么重!”她挂着熊猫眼,抚着酸疼的腰,回家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冲老哥的牌位恶狠狠念了一句:“算你狠!一辈子欺负我还不够,死了也要捉弄我。你的狗屁经验一点也不管用!”
这次好了,容州唯一的名医周大夫,不仅挂了“调戏女病人”的恶名,还差点害女病人气极身亡。王老爷一怒冲天,亲自指挥家丁痛打小蝶一顿。
容州这地方是彻底混不下去啦。小蝶一边给自己的遍体鳞伤敷药,一边叹口气:“天下大着呢,哪儿不需要医生?这种人人健康的地方,简直是行医的地狱。”她恍然大悟:这是上天的意志!上天送来王小姐,就是传递一个信息——离开容州!
那么,下一站要去哪里呢?小蝶拼命琢磨,想到一个绝妙的地方——听说徽州正在闹瘟疫。
想到那场旷日持久的瘟疫,她兴奋得睡不着。药材已经打包,马车已经买好。她干脆动手收拾行李,生怕去得晚了,瘟疫会结束。
睡不着的不止小蝶一个。容州客栈内,明亮的烛光映亮了余香愤愤的面容。
“你真的要用这个?”辛祐在一边看着满桌的木钵铜罐,向余香摇摇头:“不过是一个说话不留神的小姑娘,用不着出动你家传七代压箱底的秘方吧?”
“辛大哥,今天的事永远不要提!”余香恨恨地一边捣药一边磨牙:“我有生以来从来没有在光天化日下受到这样的屈辱!她怎么可以在大街上说那种话?你没有看到吗?从她说完之后,我每走一步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我看她并非故意给人难堪。”辛祐的嘴角轻扬,眼前忽然出现那个在阳光下悠然自得远去的背影。
余香缓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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