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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黑衣人再出手,冷声轻叱:“混账!连朕也不认识了!”
这些黑衣人本是守卫昭阳宫的暗卫,只负责死守昭阳宫,禁止任何人擅闯,今日见有人翻墙入内,倒真没想会是皇帝,过了一招,见了脸面,又听得这么一句,这才发觉出手太快,打错了人,立刻收住兵刃,齐齐跪下请罪。
凌少飞自墙头跃下,落地无声,扫一眼自己亲自安排的暗卫,倒也不怎么恼,也没打算责备谁的样子,只低着声似狠非狠地叱道:“若是再这番不认人,提头来见。”语罢,穿过几人直往宫内行去。
暗卫们自知有惊无险,都扶着胸口,面面相觑,哑然失笑,而后各归各位。
凌少飞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寝居,见里面灯火未熄,不想也知道主人尚未就寝。收了伞,轻手轻脚地推一下门,还好还没插,吱呀一声就开了,眨一下眼,淡黄的烛火扑满眼帘。
灯下坐着看经书的白衣女子毫不惊讶,只淡淡地看他一眼,温声言语:“把鞋换了,别弄一屋子水渍。”
“嗯,知道。”凌少飞温顺地应一声,屈身解下湿了底子的龙靴,又取过墙角架子下层的靴子,熟练地换上,这才过了帘子进入内室,随手从小书架上拿了本书,扯了张小凳子在女子身前坐下。那惯常飞扬的眉眼已然平下,琉璃似的模样也现出几分安顺。
白衣女子生得并不算惊艳,只称得上清秀,又上了年纪,一头青丝早已泛了灰色,兴许是平时养身有术,只额上有几条掩不去的皱纹,依然看得出年轻时的模样。灯火映照下,掀一页书,一身的清心寡欲,隐隐还有着几分尊贵之气。
都说昭阳宫里锁着看破红尘的宣后,又有几人知道这里面的真真假假、是是非非?
凌少飞拿书抵着下颌,抬眼看着女子,狭长的眸子流光溢彩,风流含情,微微笑道:“娘亲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动人,儿子我看得心生爱慕,今夜天公作美,良辰美景,儿子我留下陪伴娘亲度过这慢慢长宵,岂不妙哉?”
女子吃吃一笑,手里的书就敲上了当今天子的龙首,“你就没个正形,连娘亲也要调戏!有时间做这些,还不如想个法子把你的小心肝儿劝走,也免得娘亲这里为难。”
凌少飞点点头,眉眼含笑,那调笑的模样倒真是潇洒俊俏,天下无双,“儿子我的小心肝儿不就是美丽的娘亲大人您的小小心肝儿吗?给您多看几天您不喜 欢'炫。书。网'?人家别人就是想看儿子我还不给呢!您儿子我多孝顺!”
“贫嘴!外头下着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小丫头若是受寒了可不好,你这做哥哥的不心疼着,还有谁心疼?”
“嘻嘻,”凌少飞也做出凌少樱嘻嘻哈哈的模样,讨娘亲一笑,“心疼的人多着呢!娘亲不就不顾亲儿子在跟前尽孝,一心想着?何况还有个小哥哥陪着,我这大哥哥在不在也没什么,娘亲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儿子办事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你呀!”白衣女子点点儿子的额头,不由莞尔。
凌少飞拉过女子的手,俏皮地在背面上亲一下,又赶紧歪歪身子,正或躲过了女子落下来的经书敲打,“儿子好呗?也就娘亲生得出儿子这般完美无缺的好男儿不是?儿子我知道娘亲骄傲又不好意思表达,没关系,儿子我心里明白就行!”
白衣女子第无数次思考这个满嘴油腔滑调的儿子究竟是像谁。
“娘亲近日诵经念佛,有没有为儿子我祈祷安康?”凌少飞必问一事。
女子合上经书,就着灯火笑盈盈地回道:“你以为呢?”
“当然是全天都在祈祷啊!我可是你的宝贝儿子耶!生岁不满百,常怀千岁忧,身为娘亲您的九百九十九岁忧,儿子我可是高兴得很哪!”
女子吃吃笑两声,满面平和,一派安然。
她不是宣帝的皇后,而是殇帝的德妃,当今天子的生母,闺名唤作砌雪。
当年的皇城,不仅仅只有一声声的小紫(宣后小名)满天乱飞,砌雪两个字也如同春雷一般,隆隆作响。
人都说,恪亲王府的小紫娘娘是恃宠而骄,厉亲王府的砌雪娘娘是恃骄而宠,张扬跋扈蛮横娇纵她若是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一张刀子嘴,再配上一颗七窍心,王府里的侧室侍妾,王府外的情敌外室,一个个被她整得死去活来,听到砌雪两个字就心惊胆颤,不寒而栗,找王爷告状,也只得个自求多福的结果。厉亲王妃剽悍,厉亲王爷惧内,这是人尽皆知的笑谈,茶余饭后常常被拿来消遣娱乐。
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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