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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这时,两个孩童走进来。是一男一女两个刚会走的小孩子。姐弟俩模样长得差不多,都是圆圆脸,大黑眼,而且头上都是扎着直撅撅的仨小辫儿。他们来到老聃面前,睁起黑黑的大眼,怯生生地看着他,一个劲光看他那小白胡。
“好孩子!咦,多好的孩子。”老聃一下子把那男孩抱起来,深情地亲了亲,搂了搂,然后把他高高举一下,接着将他放到地上,又去抱那小女孩,“爷爷来得急慌,没给你们带吃的,爷爷抱歉,实在抱歉,下次来一定给你们带吃的。”
赵平姐看着他们,开心地笑了好一阵“爷公。”
“呃——!好孩子,好孩子!”老聃先生又笑了,笑得白胡乱动弹,他,从未感到过恁舒心。
“来吧,别尿爷公身上喽。”赵平姐接小桃,放到地上,“您先等一下,我赶紧去叫他回来。”说罢,转身就往屋外跑,没想到刚一出门,就和一个将近三十岁的年轻人撞了个满怀。
“你这是咋来?急慌恁很弄啥?”
“咱家有客。”
“哪客?”
“你一看就知道啦。”
“噢,那好。”
这是一个将近三十岁的年轻人,穿一身不算很破的中蓝短衣,束口的宽裤脚下是一双又笨又土的麻布鞋。方脸,短发,机灵和善的脸盘上,架起一个稍大一些的高鼻梁。他就是赵平的姐夫万玉中。
万玉中进屋,一眼看见老聃,也同刚才他小桃娘一样,心里猛吃一惊。他的吃惊和桃她娘不一样的是,他吃惊的不是因为见到了什么当官的,而是因为他在他家屋子里又看见了他昨天见到的那个人。原来,昨天老聃从百工屋慌慌张张往南走的时候,遇上的那个㧟篮拾柴的男青年,就是这个万玉中。
双方互相打过招呼之后,赵平将老聃先生作了介绍,并直接向万玉中说明他们的来意,特意安排他淡如寻常。
“那好,那好。好,那好。”万玉中说,转脸看看老聃,仍然有点控制不住喜和惧,“李叔公,昨个儿上午,你碰上的那个吔篮子的就是我。”
“噢,噢……哈哈,哈哈。”李老聃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那些失业百工,对我们先生为啥那样仇视哩?”赵平看着姐夫问。
“不知道,不知道,这个我也说不清。”
三个人围坐成一个圆圈儿,开始商量以什么方式到失业百工那里去采风。“李叔公,我看你们到失业百工那去不如到斯晓爷的家里去。失业百工穷得厉害,不愿意跟人扯闲话;村西头有个叫万斯晓的老年人,对世上的事懂得多,他当过几天百工,对百工的事,前前后后都知道,再说,他又会说又会唱,一肚子两肋巴,装的全是民歌。”站在旁边的赵平姐这样插嘴建议说。
“好!闺女的这个建议提得好。”老聃先生高兴地说,“就这样办,采风的事,咱们改换到万斯晓的家。”
“那好。不过,咱们到他家去,叫先生以什么身份出现呢?”赵平看着玉中说,“这样吧,姐夫,我看你领我们去,你就说先生是你表叔,是个识文断字的布衣,‘他想采点民风作保存’。”
老聃笑而不语,他想玉中说老聃说“那是哩。”玉中说。
赵平笑着说三个人离开玉中家的破草屋,相跟着,往万斯晓的家里走。
这万斯晓家,院子很小,中间是一棵老大的已经无叶的石榴树。东边和西边,各有一间破草屋。坐北朝南的那所主房,半新不旧,泥堆的土墙上面苫着灰黄色的茅子草。这主房共是两间,东间开门作当间。屋子里泥土地面扫得明明光光。西间摆满破家什。东间,也就是当间,靠后墙,放一张灰黄色的破桌子。桌子擦得很干净,上面放着陶碗、陶壶,陶茶具。桌西边,有一把浅灰色的小木椅。桌东边,有一个二尺高的地铺床。一个花胡子老人,正盘腿坐在地铺上,伸右手去摸那茶具。这老人约摸八十多岁,两只眼忽灵灵地转动着,那神态简直不亚于年轻人。
“斯晓爷在家吗?”门外传来一声高兴的喊问。
“在家,在家。谁呀?”万斯晓说着问着从地铺上跳起。
“你一看就知道了。”随着话音的落地,一下进来三个人。
万斯晓见三个人中两个都是陌生人,心里微微一惊。当万玉中把“他表叔的来意”向他说明之后,他一下子“完全明白”了,“噢,噢,那好,那好。请坐,来,请坐。”他十分高兴,一面慌忙拱手请坐,一面热情地倒茶。
四个人落座以后,万玉中说“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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