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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数量那一栏,果然能见一旁有小字标注。
见此,冯钧便道:“既是如此,付记可有人来?”
青年回道:“并未前来。便是此账本,亦是某寻他路而得。”
这话跟说是他找人偷的差不多了,然古代不是现代,还讲究一个取证渠道正义。
因仇氏有诰命在身,仇府、温府亦是大户人家,为防他人污蔑,还须请得付记之人为证。
若付记不承认此物是付记账册,也得拿出证据来,方能证明此物无效。
只是此时京中各门即将落下,三司会审也得再待明日。
冯钧便道:“今日先审至此时,明日辰时再升堂断案!着人告知北城付记,明日一早,过堂质证!”
因京中城门关上后不得随意走动,留在京中尚无归处的人就只能住店。
凤、显两族今日来有约莫三百余人,若个个住店,便是住最便宜的通铺,也是不小的一笔。
加之三司会审之处离最近的南城客栈亦不远,眼瞅着如今城门将落,再不离开便只有在衙门里躺地上了。
因此两家族长一商量,便决定今日作罢,先寻客栈留宿,明日一早再来。
唯一不放心的,便只有那几分证据。
因此青年对着一边坐着从头至尾只说了一句话的南宁太子道:“今日日晚,晚生想劳烦世子一件事,不知允否?”
“证据保存之事?”那宁太子挑眉道。
青年拱手道:“世子爷聪慧。”
南宁太子对此并无他见,不过也知道证物这等重据,他若要拿回番馆极为不可能,就道:“不若将证物合做一起,让我的人留下几位,一起看守?诸公以为如何?”
夜烧证据这种事,能流传几千年,并不是没有道理。
此事于古代查案中,最为容易发生。
若能有一方来分担其风险,冯钧等人无不同意。
“既然如此,便几家之人都留下三四人值夜,共守物证亦可。”御史大夫楚戈道。
此时仇伯爷才匆匆赶到,见今日审案完毕,也不多言,只朝着屏风后的仇氏走去。
仇氏此时见着仇伯爷便像见了主心骨一般,对着人便大哭起来,到底没能跟幼时一般扑上去。
仇伯爷被仇氏哭得心中极痛,却也不得不背过身上前与三司之人客套。
“不知老夫今日可将女儿接回府中,明日再送来?”仇府伯爷直言道。
冯钧尚未说话,旁边楚戈已疲累至极,懒得客套,也直言道:“不可。伯爷之女涉及命案,目前尚不能自证清白。还需收监一日,待明日再审。”
仇伯爷见此也不好再说,他是勋贵,与文臣之间关系本就不好,又是寡言的性子,因此只得抱拳。
“不知老夫女婿如何?”到底也要问温家大爷一句。
冯钧这才道:“温家大爷应涉嫌谋害原配张氏亦要收监。”
仇伯爷闻言眉头一皱,只好点点头不多言,只回头对即将被带下去的仇氏道:“你且先住着的罢。为父明日再来。”
待仇氏被带下去,仇伯爷又道:“诸公此时可要进宫面见陛下?”
冯钧颔首,“虽案件已及时呈与陛下预览,自也要进宫解释一番。”
仇伯爷掌管宫中禁军,能自由出入皇宫。
三人此时进宫,再出宫时宫门紧闭,或许就要夜宿宫中了。
若要出宫便要麻烦许多,自有劳烦到仇伯爷处。
对于仇伯爷的示好,冯钧本是想接受的。
然旁边的大理寺卿杨思怀却道:“伯爷毋须客气,我等进宫后夜宿外宫便行。等次日宫门开后再出宫断案亦不迟。”
仇伯爷闻言,脸色颇为难看。他这一生鲜少求人,一次两次都为的自己女儿,却也是一次一次被打脸。
此事,论谁都要道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
仇伯爷与几位一同出了衙门,才从三位文官嘴中得知,今日张府竟是一个人都不曾来,便是请人去请亦不来,颇为怪哉。
以张家伯爷的性子,往日便因他女儿之死在温府闹过几场,怎的今日却不肯出面了。
仇伯爷目送三司离开,心中却嘀咕上了。
温家大爷涉嫌谋害张氏,这一点他一点也不怀疑,然他女儿瑾娘又如何涉及进了命案?
不过一方衣料,算什么不能自证清白?
好在跟着仇伯爷前来的讼人却是打听到了不少消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