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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切了一盘冯成海好多年都没吃过的潼关酱笋菜,着实把冯家父子款待了一番。吃喝一毕,林森对天喜说:你爸住到我这儿你尽管放心,三天大戏唱完之后,你再来把你爸接回去。”
此话自然正中天喜下怀,再三向林森道谢之后,嘴里哼着“悠悠儿”戏,就又推着车子往回走了。往回走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而戏台子下边卖各种吃喝的小摊早都摆得密密实实的一家挨一家了。叫卖声也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甜润。天喜顺便在摊儿上买了十个油糕,给侄子强盛买了一包洋糖。路过一家铺子时,又买了一瓶烧酒。
这天是农历六月十三,不太圆满的月亮早早升上了天空,月色很朗,照得大地一片明媚。地里的玉米苗子已齐了人的膝盖,墨黑色的叶子上泛着明晃晃的光亮。四面八方传来各种虫子的鸣叫,也像是逢了喜庆的事在唱大戏似的。天喜想着自己今晚的计划,心里激动得像山洪暴发时的碧水河一般波翻浪滚,身子不由得微微地战栗起来。他不知道王老七教的法子到底管用不管用,因而既十分兴奋,又有些害怕。要是事弄成了,自己这后半辈子就算是胡漂的船儿靠了岸,乱飞的鸟儿归了窝,好歹有个着落了。事情弄成了,往后自己也就能有儿有孙,有叶有根,自己也就跟人一样了,也就没有白活一回人。可是,万一事情弄不成,弄失塌了,脸面搁到一边不说,往后这屋里的日子该咋过呀?嫂子一怒之下再回了娘家,二舅就是哭死,她怕也不会再回来了。要不,再缓一缓……
可是,王老七说过:不敢下水逮不住龙,不敢上山抓不住熊,不敢下硬手,怕一辈子都尝不着女人的味儿。从嫂子近些日子的眼神看,她对天喜是有意思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今晚上天喜也顾不上死活了。
回到家,大门关着。他叫了两三声,嫂子就来开门了。嫂子并没有睡。
雪水见天喜回来,有些惊讶:“你咋没看戏?”
天喜说:“我不……不爱看。”
雪水问:“他爷呢?”
“看……看戏呢。”
“那他黑了不回来了?”
“不……不回来了。”
“那……住在哪搭?”
“住在林……林森叔家了。”
雪水莫明其妙地颤了一下。她“噢”了一声就不再言语。天喜把推车推进门,雪水关了门转身就要进她自己的厦屋。
天喜叫了一声:“嫂子——”那声音粘粘的,饧饧的,有一种怪怪的说甜不甜说酸不酸的味儿。
雪水听了那种声音原本不想答应的,但不知为什么她却又不由自主地应了一声:“嗯——?”
天喜说:“我给你买……买了几个油糕。”他从推车上拿起一个纸包。
雪水说:“我这会儿不想吃。”
天喜又说:“我还给强强娃买……买了一包洋糖。”他放下油糕,又拿起一个纸包。
雪水说:“搁着到明儿个再给他吧。他这会儿睡着了。” 。。
第13章 王老七计谋启懵懂 冯天喜叔嫂成夫妻(8)
天喜仍不甘心,放下油糕洋糖,拿起酒瓶,索性拧开盖子,把酒瓶递了过去说:“我还买……买了一瓶烧……烧酒,你也喝一口。好……好喝得很。”
雪水心里先是一咯噔,接着就是一热乎。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热一下,然而她心头确乎是热了一下,她哄不过自己。她原本想说我不喝,可是却偏偏没说出来。看着天喜把瓶递过来了,也就顺势接住了。接住了,并没喝。天喜便又说:“你喝……喝一口嘛,好喝得很。”
月光下,雪水看见天喜的眼里闪着一种火光。是一种渴望的火光,祈求的火光。仿佛不能自主似的,她举起瓶子,让瓶口对着嘴巴,喝了一口。不大的一口。酒果然很好。虽然有些辣,有些烧,但那味儿还真是不错。她好几年前喝过几口酒,觉得酒真是一个好东西。可惜的是这几年一直没有喝到了。喝完之后,她赶紧把瓶子递给天喜。
天喜问:“好喝不?”
她说:“好喝。”
天喜说:“好喝就再……再喝一口。”
雪水却说“不喝了。”说完竟像害怕什么似的,匆忙走进自己的屋子,叭嗒一声关上了屋门。
天喜有些失望。他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月亮好像有些害羞,扯了一片薄云盖住了自己的脸面。他又看了看嫂子的屋门,屋门关得紧紧的,黑漆漆一张冷脸对着他,让他十分尴尬。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提着酒和油糕、糖果,进了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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