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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因愆忘天条受罚,还有她同凤晞这对苦命鸳鸯顶缸,他不慌。嗯,只是用错了量词。
小鬼还懂得移花接木,有些头脑。小明便是跟着你吃苦头,想也不会太苦。
玉袖拂拂袖口道:“我随分胡诌,不要当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一味墨守陈规,人不能发展,国家不能进步。天条框着数万年了,也该做个革命,破觚而为圜,斫琱而为朴,是不是。”
她的思想先进太多,文章斐然,一般人物不能鉴赏。显见得流紫便是没有鉴赏能力的,张圆了两片唇瓣,木兮兮将她看着。
棚内斜溢入一梗梅枝,玉袖折了下来,看向他的耳朵道:“哎,你的耳朵能不能再给我挠挠?”
他顿时回了神,气愤地扭头,抖着双耳道:“不给!”
谈话间,更漏辗转已将饭时。盘盂高阳业如车盖,遮住峰顶。嵯峨崒嵂参差接天,草木藤萝舞春摇曳。
气氛这样悠远宁静,果然是一处世外梅源。玉袖由衷地赞叹,人闲梅花落,拂地听无声恰恰赞完,小明一声哀嚎号得甚煞风景。流紫以瓜熟蒂落般的速度奔去,两只小短腿摆得十分勤快。
大约是浅湖乃是个凹陷的地势,中央那块水瞧着平如镜面,却比四周的深了些。小明的四只腿够不着,朝水里一扑,被呛着了。
流紫将它扒了起来,抖了抖湿漉漉的绒毛,抱着湿答答的圆滚滚毛球一步步踏过来。
走到玉袖面前三尺,停下来惊恐地瞪眼张嘴,直直将她脑门后面的万年青望着。
他这个表情很像是她身后蹿出了一只觅食的饿熊。
玉袖的背脊又不可避免地凉了凉,随即莫名有股暖流蜿蜒着那根脊梁骨而上,汇入心脉。她慢慢回首,一壁咽着口水,能听到喉咙吞吐的咕噜声。却见青松前,眉目含水,温柔似绵,清秀脸蛋笑盈盈道:“你们看得见我?”
她微不可察地发抖。
冬日天寒,竟寒得这样。
还是要说一句老话,鬼差不会吃饱没事,将小鬼们放出来,除非他们嫌命长。
一年前在卫国的那桩事,乃是绿灵闹的幺蛾子,这是它身怀的一个本事。但八仙过海还能各显神通,七个珠子的本事也大相径庭。既收了那一位,万不能再有能聚拢执念,变化人形的了。
照常理推来,应该是这样。可眼前的女子,却偏偏应了前一句。玉袖的心似受了重创,萎在肠子里,轱辘轱辘似车轮子打转般,翻滚不迭。
这些崽子们的本事真是教她难捉摸。
女子是人是鬼,是神是妖,有待观察。从她邀他们进屋,再从犄角旮旯掏出几只破边的土杯,仔细洗刷,想与他们泡茶又突然发现没有茶叶,将将就就摘了两朵梅花泡花茶的一系列行为能看出,即便她是只妖,也是如同流紫一样的向善的小妖。
玉袖默默啜着茶水,虚虚一觑抱着小明的流紫,似乎同它蹲在墙角里玩得挺愉悦。又想起适才听女子劈头问的第一话有些古怪,便拿着这句话做开场白问一问她,没想竟问出个石破惊天的秘馇来,听得她一阵肉紧。
女子淡笑解释说:“大约因了两生术的干系,这里的人瞧不见我,也令我丢了些记忆。”
玉袖将茶杯啪一声敲在桌案上,努力消化着眼前的事实。
这个事实先要说说两生术。这个仙术名还有两个名,简意来说是重生术,因重生与轮回一辞相仿,但两者差别甚大,便改成了两生。轮回是入世再活,容貌身份再换。两生却是洗却前尘孽缘,方法是将记忆抽出来藏好,方能施法,且音貌不改,身世不换。
六合之中,这个仙术只能有一类人办得到。善心修佛,积累功德上达佛届,佛祖爷爷首肯后,成佛时的仙术。所以,两生术也称为涅槃术。
玉袖头一次见到涅槃术,和一尊留着飘飘长发的佛,有些受宠若惊。
又宠又惊,两相攀拔几番后,想到女子既成功入佛,若要回溯过往,只再将抽出来的记忆填进去便大功告成,却听她说:“我尚能记得术前将它藏在装梅花糕的篮子里,应该是教哪路小妖偷了。”
妖兽里还真有这么几只专职偷儿,手段一流,功力上乘,天下偷儿无不折服。
女子的这个解释十分合情合理,不怪旁人瞧不见你。两生术有个缺陷,若不将记忆填回去补些尘形,以凡人的众颗尘浊之心不能将你瞧见。
茶中的梅香渐渐发散,春风调皮地拂过窗棂,与花香琴瑟和鸣。对坐的女子眼里一片清澄,万缘俱净。晶莹的手指握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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