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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空门里一无黄白物,二无连城璧,甚一件衣裳也没有,说明此屋无人。倘或有人,那绝不是凡人,是鬼是妖,也可能是神。
玉袖顺带将门阖上,同流紫在长木板上座。两只兔子的娃娃大约造好,忙忙似赶生般溜进丛中。流紫望着湖畔,还在发愣。
适才伏息至上三竿,玉袖精神大好,能腾出两份仙力做探,而后,心头却似压了一座泰山。因有绿灵崽子的破事做开例,她心里业已做好再收服一只逆天枉法,替凡人圆念想的崽子的准备。
办法也简单,先做一番箴劝,若这只崽子比较顽固,再拿仙号份子和天条框令压一压。设若不行,拿小明当鱼饵差动流紫用武力镇压也可。
玉袖将这个省事又省力的法子,规规矩矩罗列地甚好,难得有这样清晰的路子,她很佩服自己。叵耐这处地又同上回的不大一样,区处忒大。上回那处山叫她毛骨悚然,没有凤晞她夜不能寐。这处地界却仙然得很,拿一句话形容,是佛光凌盛,四肢百骸如得仙修,格外畅快。
如此,这一回不能按上回的经验出牌,很可能十分难办。
寻思一阵,小明的眼皮啪嗒啪嗒睁了两下,它睡饱了,该是嬉闹的时候,两只前爪扒住玉袖的裙子,圆溜溜水滋滋的眼,汪汪将她望着,嘴角翘得老高。
这也是个小鬼,就晓得吃睡玩!你娘诸事缠身,心烦意乱得很,也不体谅体谅。
它还是水汪汪将她望着。
玉袖败了,伸手将它平日玩的竹篱笆球化出来,在它面前摇了摇,向前一丢。它蹦得很快,风也似跳过去。
愣了过久的流紫突然道:“是这里,我没说谎。”表情有些扭捏,口吻披上冤枉。
玉袖点点头:“大约是出门了。”
他也点点头,似乎想到什么,将她看了片刻道:“你是不是认为,如我恁样的一只狼妖,本职是应该吃人的,却痴心妄想地要升仙,很是荒唐。”
他说的甚对。世间成精的妖兽挺多,多数为了延长寿命提升妖力而滥杀凡人,有些还痴心妄想着神仙肉。如流紫这般向善修仙的的精怪太少,位列仙班的也太少。各处仙山里面住着的,原本便是仙胎的占了大头,极小有一部分搬过来住的小仙是凡胎。
流紫至今食素向善真不容易,不是荒唐,而是可贵。
玉袖眄眼瞧他,似乎有些自卑,她咳了一声,郑重道:“本仙一直以为心善与吃不吃素没什么大干系,倒是摆上餐桌的食物,若浪费了是辜负它们的牺牲。这便如浪费务农者幸苦种出来的粮食,是可耻的行为。你既要修仙,心身不能存浊物,所以众人相传,辟谷能成仙,有一定道理的。但我生来仙胎,莫能领会,不得要问一句何为仙?”
他眨了眨眼,乏善可陈般沉默。
她继续认真道:“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困而改节。世间修逍遥道者有许多,他们遵从的是持衡二字。你想修仙,尽管修,左右是你的事,旁人闲言碎语和你没有干系。你仙心既定,铆着你自己的想法贯彻到底,不要动摇。”
流紫抖抖耳朵,低着头。玉袖忍不住伸手挠了挠狼耳,他却没什么反应,她挠得更起劲。
他低着头将家族史略过一遍。大致上是说,流紫的一窝狼族皆爱吃肉,但他为了修仙,整日啃萝卜野菜,被视为异类驱赶了出来。
小鬼原来也有一段幸酸的过往。
他吐完酸水,将头一撇,不让玉袖挠,磨牙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也是没人性的小妖。”
难得他坐在这里同自己剖白心迹,要顾全他一颗敏感纤细、脆弱易碎的崇仙的狼心。玉袖收回手,端正宝相道:“我曾读过许多珍本,里面有说是虎豹不食仁。有仁有义方是为人,无仁无义是为兽。虎豹见兽者既啖,若它们吃人,说明是人面兽心。但小明愿同你亲近,说明你是兽面人心,存了仁义的。呃,开明兽算是虎罢,唔,应算是白虎神君的一族旁支,呵呵,旁支。”
说完,却见小鬼略感激地将她望着,她一时略不能将化敌为友克化干净,待反应过来后,突然想起一宗事,略讶然道:“你想成仙不是为了小明罢,开明兽是仙胎,若同凡间升上来的仙有私情,要被玉帝叔叔的一根无情棒子撬开的。唔,还要受许多罪。”
她一言真相全出于好心,流紫却似被浇了一桶冷水的模样,气得叉腰竖狼耳,道:“你也一样!你同他那只”忽然将眼珠一住,似说错话的孩子,捂着嘴挨身就座。
他是想指控她与凤晞早开例在先,说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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