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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的年岁虽轻,谋略却深远,深谙远交近攻之理,晓得借兵一事万万不得从邻国相借,怕便怕借了邻国的兵,端端将本国自虎穴狼巢里拉□,权座还未坐得热发,便被奸魏夺了去。倘若替旁国做了嫁衣,真是忒不划算,是以,借兵一事只得从大秦入手。然则本该无虑无虞的时刻,奸魏的一招美人计却将殿下杀得措手不及。美人嘛,本难入殿下青眼,却又闻魏军里头的姑娘,乃是与他有米粮之恩的,且那张面容,即便是拿九州所有的姑娘叠起来,也莫能放一根秤杆上较重的。无怪乎殿下见了那姑娘后,便似丢了魂的形容,将围攻的计策略略停了停,同意与魏军交涉。然不晓得好歹的魏人却放了大亮话,倘若殿下要姑娘,便自毁些修为,入了魏国做个质子,不仅应诺将秦军放过,并增派三万良骑与其救国”口干舌燥道了一通,需缓一缓,喝一口凉茶。
玉袖候在药方外头排队,迎着凉飕飕的冷风,吞了口凉凉的口水。
便有人提了提后头的事。
先生继续道:“殿下晓得此计后,便虚晃一应,进了魏营后,不仅将姑娘抢了回来,且将魏军的粮营烧了个精光,真真是偷吃不成蚀了把粮,赔了姑娘不说,还折了一营的兵。”
便有人大呼其高明。
却又听先生唏嘘了一句:“只可惜恁般高明的一招,却于冲出重围时,断了跟腱,听闻大夫说,除却天皇老子相救,再不能复原,令人可叹。”听得此处,她再莫能听下去,心底只冒将出一团三千丈无明业火,烧得心口焦成一团,脑中有那么一句话盘桓着:她的心上人绝不能这样。
说要买药材的却拎着空篮子回来,十有八/九要被诘问上一句。是以,这一路玉袖将三千丈的怒火败了败,顺带便凭空捏了个花葫芦出来,计结着用这个花葫芦暂息先将他瞒着。
料得不错,凤晞见她颓然着模样回来,脸色便及时做了白,几乎是挣扎着将笑容挤出来,问了句:“药呢。”
她摸了摸鼻梁,将篮子朝桌案一搁,哒哒哒朝他奔过去,在他膝盖上蹭了蹭。
他在顶头上笑道:“你往先说自己是只白兔,果真挺像的,只差将你捞起来。”
她闷闷抬起来,闷闷道:“去院里走一走?”
他打了个睖睁,便应了声诺。
院里的樱花当真难败,七日里皆洋洋洒洒摞下许多,几欲能将足履之下遍无黄土。花海花海,浸泡在洒满花朵的海水里头,便是如此奇景。
她推着他时,便觉此番一前一后的姿势,是个绝好的姿势,若她心里头有什么心事,于此时端出来难过一番,忧邑一番,他在前头,也莫能看见,好让她用那么一极短的时辰来难过,也用那么一极短的时辰,来想一个有效的治疗法子。
靜霓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倘若这个有效的法子是要自伤些的,她依然会实施这个法子,且不会后悔。
江南小雨里散步,乃是十分诗情画意的一幕,北国花雨里散步,便更诗情画意,莺舞蝶绕的一景。
行了百步后,玉袖略在一棵樱花树下顿了顿,踅身折了一枝樱花,化了支黛毫,盈笑递过去:“今次于药方跟前见着一位男子,替他的老婆画眉,我看见了,便有些羡慕,你也替我画一次?”
绯红的樱花五瓣真真切切地映在他眼里,似开了一树绯华,浓浓的黑潭水眸,渐渐化开一滴艳红的朱砂墨,他旋即拉开一抹放心的笑容,接过那支黛毫:“缘是这个因由,白眉赤眼的害我耽了心。”
她笑了笑,伏在他身侧,将眼皮阖上凑过去,顷刻便觉凉凉的黛毫划过眉眼,心里则有两股热流打圈不住,似吃了一颗老酸的青梅,满腔的酸涩汹涌翻腾。这股酸涩的潮水,绕过礁石,漫过沙丘,被分入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后,汹涌之势方减弱些许。
她吸了吸鼻子,待凉凉的黛毫自双眉离去,水眸眸的眼眨了眨,入得一张报赧的脸,他略为满意道:“虽是头一次与姑娘画眉,不晓得好与不好,我眼下却觉不错。”
她端出水镜,映入眼的那张脸,本该极为忧邑,兴许应了两撇青黛远山,略显得有精神了。她则则赞了声巧夺天工啊巧夺天工,待他两袖清风身无分文时,便开一铺子,专替姑娘画眉的。
却被他一本正经地略略训斥:“我只替你画。”
她因笑道:“好呀,好呀,只替我画,画一辈子。”歪着头对上他的潋滟眸光,眸光极为复杂地闪了闪,遂笑道:“你近来的情话特别多,却是从谁哪里学来的。”
她回道:“我以为男人们也是爱听情话的,近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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