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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怎么了,你方才要对他做甚么,还有位姑娘哪儿去了?”
绿灵慨然道:“他阳寿已尽,执念却重。前些日我到了绣山,闻得这股莫大的执念,寻到他后,略略施法,令他一缕游丝归来。并施了叠忆咒,一消其念。上仙说的姑娘,是他自行念想出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玉袖才从脑子里将这个咒法搜刮出来。咒如其名,无非将一人的记忆重复一日或多日,且要看施法者的法力。以他为半径,方圆十里,甚或百里的人皆会受到影响。
她默了默道:“你不惜违拗天纲伦常,唤他一缕游丝。”凑过去笑了笑:“嘿嘿嘿,是甚么执念?”
他一张绿油油的脸僵了僵:“咳,上仙想看不难,我拉出张幻境教上仙看个满足。倘若上仙看得惆怅,有心相助却不行。”
玉袖将脑袋点地十二万分诚恳。
凤晞却负手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底不动声色地翻涌着,看了玉袖发簪上的玉钗,不动声色地思索着。
绿灵腾到当空,绿莹莹的光斑也随之一动,对着叔诚吐了口飘渺的青气,瞬间弥漫,溢满犄角旮旯,构成银河璀璨。种种前尘,点点往事,似云似雾。四周晕开了斑斓色彩,一幕幕如同回忆再现。
缘来这宗掌故的伊始,并不是玉袖梦见的洛水,还要从西方七宝金门皓灵皇老君坐下的学徒说起。
皓灵皇老君,通常称白帝神君。白帝偶时游历南荒,歘忽闻鲛婴之泣,行至南蛮之地,得见鲛婴。但鲛人这类种族,大多在东海,却出现在南荒,白帝觉得是同她有缘分,便将她带回门中,起名蝶童。
蝶童只是普通的鲛人,没甚么仙法。在白帝坐下修炼百年后,终不忍平淡无味的修仙之路,下凡历红尘。下凡前为保不被她师父捉回去,特特废了修炼百年的仙力。
那时,恰卫国慕恪将军的女儿夭折。她寻个适当的契机,成了慕家的么女,慕蝶。这便真正当了回凡人,品了回红尘。
因是鲛人的缘故,慕蝶从小就妍丽塞仙。但慕恪长得魁梧,面相趋于严谨,与英俊不沾。两房夫人皆是长年随征女子,又与端庄秀丽差了那么一截。而其父的优点又在其兄身上发扬光大,导致整个慕家长相平庸。
这样平庸的他们,却生出慕蝶这么个美人胚子,着实不可思议。起初她爹还错以为他的二夫人红杏出了墙,否则如何解释以平庸的基因,却能生出倾国倾城的下一代。后来又多番查证,自嫁了他之后,他的二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府邸的仆人较之他还逊色多分,更加不可能。且除去慕蝶出落亭亭,标致可人外,还是慕家的运符,携着她出战,定是大获全胜,频频告捷。慕恪一乐,便不再追跟究底。是以这件事就被列为基因突变的典型遗传病例。
慕蝶的娘生她时,恰同慕恪行卫晋战役在外,一打便是三年之久,致使慕蝶在襁褓里时便已随军四处征战。慕蝶在其父的教导下,右手的一套六合剑法已登峰造极。
九州诸国崇尚武力,即便连妻女,也希望能有一武技傍身。一来不用自己操心,二来能替自己搭把手,三来大家觉得这样带出去很有面子。嗯,那时的男人们都爱强势的女子,上演一出河东狮吼的旷古绝恋。
慕家有许多公子上门求亲,将门槛儿也踏破得彻底,慕恪愣是没应。他是个开明的好父亲,觉得婚事应该由儿女自行决定。倘若儿女不喜欢对方,那么强扭的瓜不甜。倘若双方对上眼了,即便是庶农佃户,那也心甘情愿。这便有了她与韩钰的一段恋情。
但玉袖晓得,河东狮吼的旷古绝恋是喜剧,可这一出的结局是悲剧。慕蝶死了,韩钰也死了,中间有怎样的隐情,她暂时猜不到。倘若慕蝶死了,韩钰却还活着,这样的天人永隔,能虐死一片人;倘若两人都死了,顶多唏嘘片刻,大家会感概万分,起码他们的灵魂总算死到了一块儿。
玉袖拍拍左胸,觉得自己真是练就了一颗强大的心,能将人间悲欢离合分析得这样透彻,委实英明。
故事的梗概不若是男女一见钟情的戏码,那便是玉袖梦见的,他们在洛水的初见。
而后便是他们定情的一日。
繁华的街头市集,人车熙攘,络绎不绝。正值春柳摆腰,绿榴裙下拜倒一片才子佳人。小贩颇懂得跟风,在那翠柳下行着各色的书画歌辞之商,特特供那些爱卖弄酸诗骚文的人聊以遣怀。
韩钰同慕蝶不期而遇于顾此失彼,席地不容间之时。
九州向来民风开放,丫鬟小姐在外头抛头露面卖头卖脚,皆是情理之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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