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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晞的抱虽是个温柔的抱,她的潜意识里,却逼得自己将他推开,令翻腾倒海的念头暂且丢做一堆,勉强拾个笑,讪讪道:“我不饿,进去睡了。”随后逃命似得溜进屋,没看见身后一双深邃的星眸,忧虑地将自己望着。
玉袖将自己重重塞进被窝,将小小一隅墙角视作固若金汤的心墙。把脑袋躲进被子里时,想起了九重天里头,那么如雷贯耳的前车之鉴。那些想当凡人的神仙统统没落得个好的下场。曾织过些阴骘的神仙和那个凡人双双被压入轮回,修个千百年功德圆满一次尘缘;悲催一些的跳了诛仙台。诛仙诛仙,便是诛灭神仙的地儿。这一跳便是灰飞烟灭,遂着青天老头子修行去了。而那位凡人便遁入畜生道,永不入人世。
这样一想,端是将方才的好兴头都败了,白眉赤眼伤感了一夜。
盈月悬空,拖着流苏尾的星子准时站岗,长长的尾巴将树发重重圈绕。玉袖从窗棂探出去,仿佛伸出手就能摘下贝萝花上的珍珠。
作者有话要说:
☆、如花美眷(一)
这是到了绣山的第二日。
玉袖从摧枯拉朽的噩梦中反败为胜,醒来后头一宗事便是便将昨日诸多业障忘得干净。伸了伸懒腰,起身下床简单盥漱。脚伤已大好,拳头大的馒头成了一潭面糊,那凡医的药委实上佳。
她摸了摸另一个枕面,没有睡痕,那凤晞昨晚上是在哪里睡的觉?
思虑中,凤晞推门而入,见玉袖醒转,一展笑颜道:“醒了么,早膳备好了。听闻你伤着了,子诚兄的夫人特熬了粥与你补补。”
玉袖木讷半晌,不明白青天白日的他说的是甚么胡话。但见他精神不济,玉袖猜想他昨晚没睡好,关切道:“昨晚你睡哪儿了?”
他淡淡道:“我怕伤到你脚,便在案前将就一晚。”
他说的这样亲切淡然,玉袖依然从他一番亲切的淡然中品到了一丝生分,也不晓得他这份生算做哪门子的生。昨晚上怕伤到她脚,前晚却是没怕。昨天还巴巴地说要娶她,今天却巴巴地要撇清关系了。
但她昨日确然令他吃了个瘪,他今日这番生分的亲切乃是一种以退为进的动作,她也能谅解。也诚然他在那案头趴了一夜,她若还要拿三搬四用一些话刁蹬他,便显见得小气了。
玉袖利落地翻下床来,利落地走到梳妆台前,执了把木梳理一理发尾。黄橙橙的镜子里她看到凤晞一双疑惑的眼眸子。她转身道:“你也要梳么?”
凤晞托着下颌沉吟道:“上仙确有几分仙力,脚伤一晚便好了。我本想今日带上仙去医馆的。”他再将她看一看,笑道:“看来是用不着了。”
玉袖从这番话听出点端倪,再并上适才他说的,饶是她再愚驽,也该意识到些许的不对头。她慎慎问道:“昨日你已带我下过山,瞧过医了,你不记得了?难不成昨夜受凉,烧坏脑子了?”
他上前一步,伸手拂上她的额,喃喃道:“没有发烧。”接着弯腰捉住玉袖的脚道:“上仙的脚真好了?没有染上甚么罢。”
玉袖心情复杂,拉起他问道:“昨日我们做过甚么?”
凤晞复述道:“饭楼中食了午膳,馆中吃了盏清茶,听了则老先生评说的掌故,出了城遇上头熊,将我们追了几里路,我不才败下它,但上仙落崖崴了脚,子诚便善心留我们住下。”
玉袖膛目结舌,感情他自主自发地将昨日之事抹去了?突然觉得晨风有些凉,带着透进来的阳光竟也层层冒着寒气。门扉被风带着吱嘎几声后,她想起这里的异常。兴许有人于此设了咒法,类似时间咒的术法。一般人不晓得自己日复一日地过着同一天。
可是,但凡与时间搭尬的咒术,于修为上头颇有要求。若有此人,她不可能察觉不到。如此一想,又将之前的结论作废。
那么,只能是凤晞脑子坏了,生了些精神类的病。
见他正一本兵书码入柜中,玉袖问道:“昨日的日期是?”
他回答:“三月初四。”
却是初五。
她紧追不舍:“那今日呢?”
他慢悠悠踱到她跟前,神情略凝重地望着她,若有所思的形容,最后叹气道:“自然是初五了。”
却是初六。
玉袖拍了拍他肩头说道:“下山后左转二里路,复再右转一里,遥见便是一方小镇,镇里有个神医馆,老医生会瞧神经病科。”
凤晞:“”
一般说来,神经病决计不认同自己为神经病。总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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