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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没有表情的表情里有一种肃杀的恨。
曾杰知道自己这一步迈出来,再也回不去了。
凌晨站在那里,觉得凉。
嘴巴里葡萄正在缓缓释放酸与甜,口水不住地分泌出来,每一下吞咽都怪异而大声。
渐渐,被耻辱烧到麻木,凌晨觉得自己象一颗开花的树。
站在大地上,伸开枝叶,把生殖器官举得高高的,举得到处都是。风来精子随风飞舞,飞得满山遍野,有时还飞到人的口里鼻里,令敏感的人流鼻涕发烧。
我是一棵春天的树,我是一棵开花的树。
凌晨知道他将永远记住这一刻,他曾在他面前露出臀部,无助地羞辱地站着。
他在曾杰面前,将永远是弱者。
永远。
深夜,凌晨睁着眼望着窗外无穷的黑暗。
门发出一声轻响,凌晨屏息,有人开门进来。
凌晨闭上眼睛,那个人站在床头,轻轻抚摸凌晨的面孔,嘴唇轻触凌晨的额,鼻子,嘴,他的下巴,他的耳朵。
凌晨的胃抽紧,他觉得恶心,觉得痒,觉得内心焦燥,渐渐觉得一股火要将他烧毁。
凌晨的身体火热,曾杰的嘴唇感受到温度,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凌晨的眼里落下泪来。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眼角却泌出大滴的泪水。
曾杰问:”生命是否充满苦痛?得到的所有,不值你的付出?“
曾杰笑:”或者,只是你太敏感,一个吻,为什么会令你落泪呢?你看见过饥饿的非洲幼儿与秃鹫吗?你看那孩子,生命多么困苦,他却渴望活下去。这个世界,是不是一个荒谬的世界?“
凌晨没有回答。
曾杰紧紧拥抱那个瘦小的身子,他爬上凌晨的床,把凌晨紧紧抱在怀里,他在凌晨耳边喃喃:”给我一个拥抱,或者,只是让我抱抱你。“
他把凌晨抱得那么紧,好象凌晨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
而凌晨在那个紧紧的拥抱里,只感受到束缚,紧紧的,窒息的,不给他一口空气的束缚,在曾杰的所有话里,他只听到”生命是多么荒谬。“
生命是多么荒谬!
我是多么孤单。
多么无助。
多么冷。
在那个紧紧的拥抱中,凌晨冷得象在冰水中,他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的无边黑暗。
曾杰说:”凌晨,我好想爱一个人,与被一个人爱。“
深夜的钟声,孤单地响了一下两下,人在深夜所说的话,与白天是不一样的,哪个真哪个假呢?如果深夜所说的是真的,可是所有的事却都是在白天做为。难道我们每个人都是假的人?而那个真的人,不过是在深夜时分出来泣哭五分钟的无力的小东西?
凌晨用冰冷的,让人清醒的声音说:”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曾杰咬他的肩头,凌晨痛得一抖,渐渐身体绷紧,伸手挣扎。
曾杰一点一点地加着力气,咬下去。
凌晨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痛得几乎要大叫起来。
曾杰松开他。
牙齿与手臂都离开凌晨的身体,曾杰笑:”我要把你变成那个人!“
凌晨不敢出声,他的内心嘶吼:”你去死!“
可是曾杰不会去死,凌晨伸手捂住背后的伤,手指都能摸到那一圈牙印,可是还并没有流血。已经这样痛还没有流血,若是伤一个人到流血会有多痛?
曾杰抱着凌晨,把头埋在凌晨的肩上,就这样睡着了。
这个中年的男人,竟然有一个孩子般的睡姿。
凌晨问自己:”我是怎么落到这个地步的?“他为什么不可以离开?是因为第一次离开时吓破了胆吧?十五岁,没有好地方可去,所有肯雇佣他的,都是肮脏低廉的地方,吃苦还是小事,没有保障,没有前途。对于凌晨来说,做一辈子饭店跑堂的,比做男妓更可怕。
可是,现在他发现做一个男妓的心理冲击,实在超出了他可以忍受的范围。凌晨瞪着窗外,看着渐渐透明的天空,微笑着同自己说:”其实你可以到饭店打工,然后小心地攒钱,然后自己开个饭店,做一个饭店老板,然后……“凌晨觉得那不是他生命的目标,如果生命里只有这些,他很失望。
五,他的朋友喝醉了
凌晨独自在家,有人敲门,从门镜里看,是张子期,凌晨隔门说:”我爸爸不在家。“
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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