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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
可怜那些妃子中,有好多还正是如花绽放的双十年华,却要从此住进深宫中最冷寂的地方。她们的美貌和青春,在皇上薨逝的那一刻都彻底失去了意义。
其中,最不甘最失落的,应该还是已被称为太后的杨芷吧。她的年纪可是比我还小三岁,却已经做了未亡人。
想到这里,我发现自己其实是幸运的,比这后宫所有的女人都幸运。我的夫君正当青春年少,而且最难得的是,迄今为止,我还是他唯一的爱幸。
我决定,不管这后宫与东宫有多么的不同,我也要牢牢地把他拥在怀里,成为我一个人的夫君。
没正式名份就没正式名份,姘头也好,奸夫也罢,总之,我要成为他的唯一。
那些居心叵测的老家伙们,抓住云萝流产的事不放。说我现在还是戴罪之身,能从金墉城回来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还想一举被封为皇后?做梦去吧。
正想到这里呢,太子,哦,是皇上,歉疚地看着我说:“南风,这几天委屈你了。我有大丧在身,不好为这些事情去和那些老臣们争执……”
我忙止住他的话说:“臣妾都明白的。皇上这几天为先皇的丧事,还有朝廷中的一些事,已经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了,臣妾只恨帮不上忙。至于其他的,都是小事,皇上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如果他现在为了要册立我为皇后而去跟那些老家伙们争论,光是那顶“不孝”的大帽子就要把他压垮了。父皇尸骨未寒,做儿子的就心心念念为自己喜欢的女人争名位,这说出去多难听哦。
皇上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说:“已经六天六夜没挨过枕头了,头好晕。”
我忙站起来说:“那赶紧去里屋睡一会儿吧。今天晚上又是头七,要整夜守灵的。”
皇上点了点头,顺从地让我扶进了里屋的床上。
给他更衣,打发他睡下后,我正要关上门退出去,他突然在床里说:“南风,上来陪陪我吧,我困过了头,人很不舒服,睡不着了。”
我为难了。这个时候,如果皇上和我还大白天的关起门来睡大觉,给那些老家伙们知道了,还不知道说成什么呢。
可是,看着他充满血丝的眼睛,我又实在不忍心拒绝。
最后,我特地叫小翠守着寝宫门,山婉则在前殿坐镇,这才陪着皇上一起躺了下来。
他立刻偎进我怀里,在我的轻轻拍抚下,进入了梦乡。
在皇上大丧的那段日子里,父亲一直抱着病体在宫中值宿。每次看到他不胜劳累的疲倦样子,我总是劝他回去歇息,可他总是伤感地说:“我也只有这最后一次为先皇效力的机会了,无论如何,都要撑到丧事圆满结束。到时候,我再好好休息吧。”
谁知一语成谶,这果然是他“最后一次”效力的机会。丧事办完后,他也果然要“好好休息”了。
就在先皇大丧结束,宫中除灵,梓宫运往城外的当天,父亲就一病不起了。
父亲和皇上做了几十年君臣,一直关系良好。父亲一生也从没遭到过什么重大的贬谪,可以说,官运一直亨通。父亲与皇上名为君臣,实为朋友。皇上虽然一直不喜欢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但也一直容忍着,没有真的废掉我。
至于这次的废黜事件,我相信也并非是皇上的本意,而是小杨后和“三杨”一手促成的。搞不好连诏书都是“三杨”拟定的。皇上那个时候早已昏昏沉沉,脑子早就不管用了,还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杨氏一族在这次的夺权行动中可谓大获全胜。他们利用皇上病危,神智不清的大好时机,让皇上签署了一份遗嘱,任命杨骏为辅国大臣,而且是唯一的辅国大臣。不仅成功地排挤掉了我父亲及一干老臣,就连汝南王司马亮这样在皇上病重期间已经在朝廷中混得风生水起的新贵,也通通靠边站了。
据说皇上最初下的诏书,是让我父亲,杨骏和汝南王司马亮三个人共同辅佐新主的。但中书监华暠、何劭等人拿着诏书刚一走出皇上的寝宫,就被小杨后和杨骏拦住了,要求“借诏书一观”。
华暠、何劭本来不肯答应,可看到宫内宫外早已布满了带刀侍卫,为保住小命,只得交出了诏书。
皇上大概也有所察觉,第二天又问起了这份诏书。华廙战战兢兢地去找杨骏索要,被杨骏找了许多借口拒绝。华廙恐惧不已,也不敢去禀告皇上,只是躲到了宫外。
皇上临终之际,杨骏又派人去华暠家把他押了来,逼他照自己的意思草拟了一份“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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