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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荥挥手:“讲。”
“敌军已退至前方山谷处!”
“好,继续盯着,随时汇报!”
“是!”
“退到山谷了吗,”伯赏桓抬头眺望,“倒是胆大妄为的很,不怕那里地形特殊容易被我军一网打尽。”
李荥笑了起来,然而眼神却渐渐阴沉下去:“只怕是个陷阱,还是原地不动的好。让人把那些尸体拖到一处就地烧了吧……”
“将我方的人都抬到一旁,看看有没有老百姓过来认领,死了男丁的人家再没户发一些抚恤金好生安抚下。他们是为这座城池,为了大瀚而牺牲的,是英雄,不能草草火化。”伯赏桓说着又捂嘴猛咳起来,他的病一直没好,指挥久了喉咙生疼。
连翘侧头见他这副模样,担心地叹了口气。离京的匆忙,药师琛并没跟着来,不然可以好好给郡守大人诊诊脉。
“太久不曾上过战场了,”李荥说得轻慢,漫不经心似的抬起一只手遮住口鼻,眉心紧蹙,“我居然觉得这血腥味臭的很。”他侧头,看了眼连翘,“你倒是适应得不错,第一次看见这么多死人居然眉头都不皱一下。”
因为身旁还有别人,连翘不好回答什么,默不作声算是应下了李荥的这句“第一次看见这么多死人”。
“先回郡守府吧,咳咳……”
“嗯。”应下伯赏桓的话,李荥转身要走,见连翘仍旧站着一动不动,顺手便抓过他的手腕拉走他。“别看了,再看也看不出花来。”
那满地的血水其实就是传说中开在黄泉的彼岸花吧。连翘心想。红得刺目,像无数的亡魂正缓缓唱着哀歌。
前方的斥候一个接一个,每隔一个时辰返回郡守府汇报一次近况。因为身体原因,伯赏桓在入夜后便被郡守夫人扶回房中休息,李荥和连翘在书房中一坐就是一整夜。两人喝了好几壶茶水,到了三更天的时候,随侍在旁的婢女更是已经撑不住靠着房柱闭眼睡了过去。
当朦朦的一丝光亮透过窗棂照进书房,连翘搁下了手里的杯子,起身走到窗边然后推开了窗户——那一轮发着柔光的太阳在远方山谷处缓缓升起。
东升的太阳,又是一日清晨时光。
“连公子,李大人……天亮了,要不要吃点东西回房睡会儿?”
窗户打开时发出的“吱呀”声惊醒了睡了许久的婢女,低着红脸小心翼翼地询问。侍奉大人的时候竟然睡着了,这要是让主子知道责难下来有够她受的。
连翘看着窗外的景色不发一言,李荥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想了想回头对着婢女道:“去吧,弄点吃食来,等会还要去做事,我们就不去睡了。”
“是。”
“外头的太阳好看么?”
婢女一走,李荥蓦地问道。照进房内的日光带着冬日里冷冷的光亮,窗前的年轻公子眸光清明像是又生出了什么主意。
“挺好看的。”连翘笑,“斥候通报,鹤珈国黑骑军驻扎前方山谷,一夜莺歌燕舞,酒池肉林,看来他们还带着不少军妓,当真是觉得自己不可一世了。”
大瀚没有随军军妓的说法,萧玉潼对于军中男子的犒劳更多的是允许亲眷探亲,一来是让军中将士没有后顾之忧能更好的为国效力,二来也是为这些已经成亲尝过云雨滋味的男子纾解生理的煎熬。至于军妓,那是大瀚国法所不允许的。
鹤珈国却是每次发兵,必有军妓随行,有些是国内的妓子,有些则是从他国抢夺而来的漂亮姑娘,时间久了也都适应了当军妓的日子。
“军人好女色,大忌。”
李荥若有所思。当年他还未曾坐上护国公之位时,虽*不羁贪恋女色,却也顾及国法不曾在军中做出这些事来。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女色太过容易误事。
“可黑骑军似乎并不顾忌这些。”
“你想这些是打算做什么?”
听出连翘话语中的笑意,李荥不由挑了挑眉。
连翘回身,身后是跃出山谷的太阳,日光照着半身,星眸璀璨:“山人自有妙计。”
他的妙计是什么,于李荥而言并不十分在意。可事实上,连翘谈及军妓,他便已经能猜出了大半。
“援军日夜赶路,不日就会赶到成渝郡,到时候我们便可冲出城,放心大胆的诛杀一众黑骑军了。”
“若我的计成了,便可安然等到援军,若不成……”连翘深思,心头忽地沉起,“只怕被我试探出黑骑军的真正实力,成渝郡要撑到援军来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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