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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摆明了不给他面子麽?大庭广众之下任他如此这般岂非当场认了自己是他身下之人?抬腿把高瑜扫倒在地以啃咬的姿势气势如虹地扑了上去。他们俩虽一冷一热貌似截然不同,却都有着少年人的火爆性子,轰轰烈烈。
田彦一瞧心道不妙,这没完没了可要闹到几时?高瑜那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脾气被挑得火起未必不会就地大干一场,那自己是拔腿就跑呢还是围观看热闹?可眼下他又不知该如何阻止,他那点微末道行,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听,当真为难死了。
高瑜被井奕祺这一扑,胸腹中的躁动几乎一发不可收,伸手就想去脱对方衣服却一个闪念生生抑制了那股冲动,小声对井奕祺耳语道:“好些人瞧着呢。”他的阿三岂能让这群家夥瞧了去?
井奕祺“腾!”跳起来,红着耳根打哈哈,急急忙让田彦带路快快进南崎去。陡然想起高瑜已为人君,却因自己露了这副荒唐模样,传将出去成何体统?又会多了多少蜚语流言?心中又是酸涩又是懊悔,说道:“我倒总忘了你是皇帝这件事。”
高瑜挽起井奕祺的手紧了紧,道:“你只需记得,我始终如最初般爱你。”
井奕祺一怔,道:“我也是。”
他们经历过痛彻心扉的生离死别和不羡鸳鸯不羡仙的云雨交欢,承诺过不离不弃甘苦与共,却是头一回说起“爱”这个字,在红橙的暮光下,南崎的山明水秀中,两人慢慢走着,似乎要去往地久天长。
沧海桑田,勿忘初心。
☆、第四章(四)
南崎四面环山,这山与山却又大不同。
东西北三面尽是里陡外平,南崎外的人可轻易从外头登上山顶,但要从此下山入南崎却是千难万险,唯有南面那座相反,是里平外陡,外人上不去,里头的人也绝不轻易上山,因着此乃真正的南崎山,瘴气密布,猛兽不尽,危险得很。
东北处那片错综复杂似是而非的林子是南崎人出入的上选,外人却是极难走通的。
井奕祺第一次入南崎,起因便是爬上了北南崎山。他鼻子灵,竟循着味儿在山崖边挖到了一坛子碧月酒,却欢喜过了头脚下一滑倒了下去,触手处俱是滑石无一处可作为着力点吊住下坠之势,他便这麽一摔直直摔到了正在南崎河边垂钓的欧阳彰面前。
换做别人早粉身碎骨哪里还救得回来?幸好井奕祺有神功护体,势如千钧坠落仍能保住心脉得以一息尚存,服了南崎草後总算脏腑无碍,只是要养好那断裂的手脚筋骨却非一朝一夕之事,他不得不在南崎做了许久的米虫废人。
忆及此处,井奕祺暗笑自己明明已吃了这麽个大教训,却如此没记性,伤刚好便又跑上南崎山去差点丢了性命,看来以後也不能总艺高人胆大,还是谨慎些的好。尤其在南崎这样的莫测之地。
曲曲折折走了好些时候,他们终於出了林子,跃入眼帘的是一片绿油油的农田,散落着暮归的南崎人,田彦道:“我们安於这片土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耕作放牧,自给自足。”
高瑜紧紧盯着田里一人半晌,细细瞧了,这卷着衣袖裤腿满脸满手尽是泥泞悠悠在田埂间走着的人竟真是那个曾叱吒风云万人之上的高盛。
井奕祺奇道:“王爷不是云游去了麽?怎麽在这里?”
高盛去溪边清洗干净,抹了把脸道:“想安定了而已。你们来找瑾儿?那可不巧,他倒是和欧阳彰云游四方去了。”
高瑜问道:“他们可有说何时回来?”
高盛摇头道:“这回只怕要你们白走一趟了。”他却未与高瑜说明,自三年前那事之後,自己亦再没见过欧阳彰与高瑾,只在南崎读过他们寄来的寥寥几封信罢了。
高瑜看向井奕祺问道:“是在这儿住些时候还是去别处看是否能遇上?”
高盛皱了皱眉头,心道这孩子直至今日还是这副冷面直肠模样,怎得连装腔作势都不会?说一句“见着皇叔便不枉此行”哄我老人家开心不成麽?如此面对满朝文武四方使节太容易寒了人心僵了关系,他任性的劲儿一上来指不定会闹出什麽事儿呢。
比起高瑜,井奕祺在这人情世故上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所不同的是那颗对谁都热诚以待的赤子之心,只听他欢欢喜喜道:“故地重游,怎麽不得多呆些时候?田大叔救我一命,我可还没谢谢他呢。何况难得见到王爷,总要好好亲近亲近才行。”
高盛道:“能多留些时日总是好的,我也念着你们呢。”
他们从来都有着许多身不由己,相遇相逢本是一种恩德,如今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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