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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又干过多时。只听薛姑子兴发情浓,大叫一声,那椅子早弄倒了,口口口口口口口如倒了水缸相似。小玉恐怕开门看见,两步做一步走开了。来到角门首,正见妙凤念完了功课也来后园里来,撞个满怀。问小玉道:“这早早的,你起来做甚么?”小玉道:“我小解去来。”就不言语,一直往后园里去了。小玉明知是去寻那和尚,只推不知,躲在厨下看着他。又住一会,薛姑子过来了,只见气喘汗流,唇红唾润,腮边添些春色,如酒醉相似。曾有禅房淫诗一首:莫道禅房非洞房,空空色色不相妨。
散花正借摩登女,行雨来寻极乐方。
脂粉梅檀同气味,袈裟舞袖共郎当。
传经生个鸠摩什,同上西天拜法王。
却说佛法这比丘尼当初出家,释迦佛再不许他受戒,也只因阴性多淫,污秽净地,有坏佛法。今日这些僧尼造业,知法犯法,所以阴曹罪重,比俗家更大。原来这和尚是南山戒坛上当家的大徒弟,久与薛姑子有奸。因他和王姑子告状,首出奸情来,也牵连着,暗地里使了些钱,这几年不敢来了。
因大乱来看他,听见他做道场,趁闹里扮做尼姑赶黑晚进寺来,同薛姑子法炕上弄了两三夜,因妙趣、妙凤一个单上,不得尽兴,因此,五更起来开了后园,在屋里大战一场,方才泄过。那妙凤二十五六的人,有些姿色,也有几个熟人,碍着师父的眼,不得遂心。他知道和尚是师父的汉子,空是垂涎,不敢上帐,一口一声叫他老爷,半夜里听声好不难捱。今日早起功课,见师父后园开门,料有七八分是去做事。
念完功课,想去踏狗尾,分点残汤吃吃,果然薛姑子与和尚才完事。他就进园去高声叫师父,慌的薛姑子迎出屋来。大家明知道,故意放条路,说道:“你在园里把那胡萝葡浇浇,拔出几根来腌小菜吃。我前头去,你顶着园门,休走了水!”
薛姑子整整衣裳去了。那妙凤热火如烧,顶上园门,忙忙走进屋来。看着和尚正系裤子,道:“好秃厮,于的好事!”那和尚才完了兴,见妙凤生的红馥馥、笑嘻嘻,久已有心,不觉□□□□那椅子已弄折了,抱在破炕边护炕上,又是一场好战,妙凤久旷思淫,已是湿透重帏,忽然受此异味,美不可当,和尚虽有余勇,那阴山火盛,不比老阴松冷,□□□□□□□□□一连三次,妙凤还恋战不休。早已醉僧出户,扶之不起了。从此俱是三人同榻,不相回避。
小玉坐在厨门首单等妙凤,足有两个时辰才出园来,把园门锁上,蜇到厨边取水来净了手,眉黄颊赤,十分爽快,各自去上灶不题。
到了夜间,小玉和月娘俏悄细说一遍,月娘才知道这尼姑是佛门中的色鬼,女流中的强盗。自己寻思:“这和尚住久了,知我是个寡妇,和姑子们一气来算计我,又不敢声扬,弄出事来,可不丢丑?”想了一夜,不如早寻别路。况手中没布施,久住在此,也不是常法。次日早起来,要同玳安上城里看看,那薛姑子不知其意,说道:“我的奶奶!这天渐渐冷了,你那里去?这几日忙,是我待你不周了,你老人家计较?常言道,熟不讲礼,咱是一家。这样去,也使人笑话。”月娘道:“那有这活。打搅的薛爷还少哩!因他大妗子有信来,替他大舅出殡,我城里问问老冯。宅子里破床破瓮的,胡乱换几个钱来好做冬衣穿。这些人有尺布哩!”说毕,抱着孝哥,小玉、玳安往外就走。薛姑子留不住,也爱没人好放心与和尚行事,只道:“过儿日,我使妙凤接奶奶去罢。”一面送出庵来,千恩万谢作别,关上庵门去了。月娘上路,自入城找寻吴大妗信息不题。
从来说僧寺尼庵不可轻入,多有看出破绽来害了性命的。未知此去不知何如,正是:孤身一只无巢燕,又绕空梁别处飞。
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回 西门庆望乡台思家 武大郎酆都城告状
《北邙行》:
洛阳北门北邙道,丧车遴遴入秋草。
车前齐唱菲露歌,高坟新起日峨峨。
朝朝暮暮人送葬,洛阳城中人更多。
千金立碑高百尺,终作谁家柱下石。
山头松柏半无主,地下自骨多于土。
寒食家家送纸钱,乌鸦作巢衔上树。
人居朝市不知愁,请君暂向北邱游。
这首歌是唐人张籍所作,专叹这人命无常,繁华难久。
三九大老,貂冠紫绶,几年间一梦黄粱;二八佳人,花面蛾眉,顷刻时一堆自骨。此话人人俱解,个个还迷,只为一点爱根,被他轮回不祝那《感应篇》说的宋朝有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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