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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无双携着叶寒士掠苇飞渡,眨眼已出十坚。此时的乾坤袖叶寒士感觉恍惚,只感到自己脚不沾地凌空飞翔,耳畔风声急烈,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自己身处险境不但遇救,而且因祸得福。对方的内家真罡在为自己治伤的同时,也顺便打通了自己的任督两脉。练武之人能通任督两脉,乃是件特大喜事,标志着已跨入了一个新的境界。这是喜!可是自己身负公私血海深仇,论公神雕猖狂,武林历劫,正义之士当以灭雕为重任;论私自己误交银雕亢君,将师父天目隐仙伊布衣和川道唐掌门唐白雪的住址行踪泄露给敌人,以至师父和唐掌门同时遇难,至今下落不明。这无意之中的叛门之罪、卖师之过岂能不负疚如山,压得他透不过气来。由此,这公私大仇奇恨凭自己这几下身手连苦蟾乞也应付不了,谈何复仇雪恨,这又是忧!忧喜交汇正不知如何抚平复杂的心绪,他干脆闭上双目任其自然。
突然身形一挫,人已立停。叶寒士睁开双目,只见对面站着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妇人,虽然相貌平平,但双眸之中精光四溢,叫人感到高深莫测。
叶寒士一躬到底,行礼道:“多谢前辈援手之恩,在下叶寒士在此拜谢了。”说着双膝就待落地……
“少侠何必多礼,老生也有事相求于你呢。”
一股祥和之力托住了他的下跪身势,叶寒士惊于对方功力,连忙站稳身子说:“前辈有何指教,待请明示,在下万死不辞。”
一副恭敬、惶恐之态差点引得燕无双笑出声来。她竭力憋住,喘了一口气才平静地说:“少侠神相谷可认识?”
叶寒士一怔,道:“神相谷是何人?”
“是个白须白发的矮个老人,自谓神相,姓谷,专营相面卜卦者。”
“在下实不相识。”
燕无双心中一怔,神相谷明示自己来宝带桥寻找乾坤袖,说他能帮助自己,为何叶寒士又不认识神相谷呢?这其中莫非有假?她警惕性顿生,迟迟没有说话。
这也是寒山寺老和尚的错,若不故弄玄虚,以真面目相见,坦诚叙说相邀燕无双助正灭邪,燕无双定然一口应允。虚空神僧这番假扮相士,论说阴阳,其实也并非全都虚假。他乃周易能家,易算之道精熟于胸。他确切地算知燕无双的出山之日,并算知荡平妖魔、卫道江湖之责落在一个小姑娘肩上,这才相侯穹窿引导燕无双的。他哪里想到由于方法之差,江湖又掀波涛,武林险遭履灭。可见好心办坏事、错事者古来多多。
燕无双不再相信神相谷的话了,因此也认为没有必要对叶寒士提也帮助的要求。寻找兄长是自己份内之事,又何必借手他人。不过对乾坤袖她还是十分认可的。此人耿耿忠心,铮铮铁骨,唯缺的便是对付敌人的手段和本领。她以前总认为自己武功并下大高。也许是自小受兄长燕无心的影响吧,她心目之中哥哥才是江湖高手。今日所遇,所见,太令人失望了。
如果苦蟾乞、冷半目也能算高手的话,那么她与此辈相比,距离何止十里百里?现在,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给叶寒士一些实惠的帮助,然后就离开,哪怕天涯海角也要去寻找兄长。
她说:“少侠师承天目隐仙,除了铁袖功外还习些什么武功?”
叶寒士心中—喜,他是聪明人,岂有听不出话内音的道理,慌忙恭恭敬敬地答:“家师以内在修练为主,功高艺深,因此生平不用兵器应付敌人,仅凭一双铁袖。可是在下学其皮毛,不得精髓。尽管平日行走江湖也以双袖对敌,可惜内功修为太差火候,以致每每受辱。
今日若无前辈相救,在下此刻很可能已长眠不醒了。”
语中充满诚恳、真切、恭敬之意。
燕无双笑道:“内功不能一时之间提高,何况你如今任督之脉已开,只要勤奋努力,内功修为会大有进展。以我之见,不用兵刃也罢,只要配以精妙的步伐和轻功,发挥铁袖的灵活、突然、贴身之长,定可克敌免辱。我想授少侠一套自悟的步法,不知少侠可愿习否?”
“愿!愿!在下千愿万愿。恳请前辈慈悲。”
燕无双卟哧一声笑,忙又捂住了嘴。她笑自己脸上戴了神相谷所赐的人皮假面后,扮成中年妇人,怎么会自然而然地连口气也老气横秋起来。又笑对面之人,明明还比自己大上几岁,却一味地口称自己前辈,态度如此恭敬,简直到了滑稽的地步。怎不叫人好笑!
可是不能笑,一笑就露馅。叶寒士已经惊疑地注目自己了。
她忙正色说:“这套步法叫‘飘絮步’,以轻、捷、飘为长。以少侠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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