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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放手摔打犬子就是!”
“那就好——”话音忽然一顿,相对而立的两人几乎同时扭头往山下望去——只这么一转头的功夫,刺耳的警哨声已经划破了沉沉夜幕!
“出什么事了?”凌玉城凝神辨认着哨音的节奏,一边疾走一边扬声:“来人,带马!”
警哨刚起,就有侍卫扑向凌玉城散放在一边休息的坐骑,手脚飞快地上鞍子、紧肚带。等凌玉城快步走到下山的道口时,鞍辔齐全的战马已经等在那里,凌玉城翻身上马,在紧急集合的护卫们簇拥中疾冲而下。
几乎不必特意去寻找出事地点,连绵不绝的警哨声中,星星点点的火把已经长龙一样汇集过去。凌玉城赶到时,只见二三十名黑衣骑兵已经排成了森严的阵列,前排手握长刀微微散开,后排平端弩弓,冰冷的寒芒毫不动摇地指向前方。二十步开外,一簇黑水卫将士刀枪并举,沉着脸骂骂咧咧。两阵当中的空地上仰天躺着一个女子,褴褛的衣服几乎被撕了个干净,身上血迹斑斑,一望而知已经绝了气息。
凌玉城脸色一沉,迅速四下里扫视了一圈。黑暗中,影影绰绰可以看到无数海西战俘相互扶持着站起身来,踮起脚尖向这里观望。离得近的一群男子紧紧聚拢,神色半是恐惧半是仇恨,很明显地还有一点迷茫,看着白天追杀他们的两军对峙的场面不知所措。人群里,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号隐隐传来,只响得半声就被人捂住了嘴。
“这是怎么回事?”马蹄声密如急雨,李忠成从后面飞速赶了上来,一靠近就被凌玉城从未有过的阴沉眼神逼得打了个冷战。“淫辱妇女,和友军动刀动枪,——莫非我先前没有传过军令?”
这句话以铁勒语朗朗送出,两边持刀拿枪的将士都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半数人悄悄放低了手里的武器,另外半数焦急地低声询问,然后模仿着身边同袍的动作。凌玉城用眼角余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一瞬不瞬地逼视着李忠成,目光里全是居高临下的凌厉质问:大胜之后,黑水卫仍然服从他的军令吗?
怎么敢说不!
李忠成背后的冷汗止不住地渗将出来。摇摇欲坠的世子位子还捏在别人手里不说,凌玉城的身份……他敢说一个不字,往好听里说是仗打完了过河拆桥,往难听里直接打成叛逆也喊不出冤枉!
“大人息怒!”惶急中,他在马背上深深一躬,立刻转向自家军士,横眉竖目:“都在干什么!把家伙放下来!”纵马上前,一连几鞭劈头盖脸地抽了下去。
“放下武器!”见到对面黑水卫的将士畏惧闪缩着都放低了刀枪,凌玉城扬声喝令。铮的一声响,前排骑兵还刀入鞘,后排卸下箭羽,把弩弓背了回去,动作整齐划一得如同一人。一下子,场中气氛缓和了大半,就连远远看着的战俘们也悄悄放松了紧握的拳头。
“刚才谁碰了这个女人?自己站出来!”
严厉的扫视中,玄甲卫士兵神色坦然,毫不退缩地回视着自己的主将;刚才拿刀动枪的黑水卫却是哗的一下散了开去,只剩下两三个衣着分外凌乱、身上还带着新鲜血腥味的家伙站在当地,看上去越发的战战兢兢。
“大人,您看……打了胜仗,下面人弄几个女人乐一乐什么的……”李忠成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圈转马头过来陪笑,“反正这些野人都是该死的战俘……”
“行军之时,淫辱妇女,该当何罪?”
“禀大人——所到之地,凌虐其民,逼淫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立刻有高亢的声音朗朗接上,紧跟着,有通译用铁勒语流利地重复了一遍,再用渤海话磕磕绊绊地再次喊了一遍。
“这几个人,是世子亲自处置,还是我来处置?”
“大人,这个——都是有功将士,饶了他们一条性命吧!末将回头狠狠教训一顿让他们戴罪立功——”
“世子不处置么?”
“大人……”听得凌玉城语气越发严峻,李忠成咬了咬牙,一狠心拔出弯刀:“来人!这几个家伙违反军令□妇女
,按律当斩——给我统统砍了!”身边护卫应声冲上前去,两三个服侍一个,把闯祸的几个黑水卫士兵按倒在地,刀光一闪,喷涌的血光瞬间映红了所有人的眼睛。
“……哼。”凌玉城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下,扭头朝着自己这边,“刚才谁吹的警哨?——出来!”
“禀大人,是小人报的警。”纯黑的阵列左右分开,一个小队长模样的骑兵越众而出,滚鞍下马,“小人见他们违令淫辱妇女,上去喝斥阻止,却被他们仗着人多动手殴打,一时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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