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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实回到雷观月的牢房前。
“你们拿我当饵,目的是为了诱出水禺?”雷观月伫立在暗处,眯起眼盯着来人。
“不能否认冯大人心腹爱将的忠诚度,足以让他选过此劫,这点,今晚我差点亲眼见证了。”般尚实耸耸肩,神态似乎不当一回事的轻松闲适,从他狼狈的模样倒可以想见他离开的时间内发生了何等大事。
“这么说冯大人已经被捕?”雷观月向前几步,关心的只有这件事。
与虎谋皮是他最大的错误,自然关心那只“虎”的动向。
“是的。雷大人未来用不着担心有人对你的妻小和家人不利了。”般尚实边说边替他打开牢门。
“我可以走了?”雷观月不确定地问。
“水禺说的夜审是假的,但还是得要审判。”这也是般尚实替他铸上手铸的原因。
雷观月冷笑了声,“真讽刺啊!需要的时候不断来打扰别人,不需要的时候便一脚踹开,你们跟其他人并无不同。”
般尚实没有反驳,而是问:“雷大人如果被追讨贿银的话,打算如何是好?要还吗?倾家荡产去还?还是逃走?”
“我以为眼前的选项只有掉脑袋一途。”雷观月的话满是讥诮。
般尚实继续说:“此次的判决,依涉入的情节重大为准,雷大人虽然只是八品官,却能和三品的冯大人搭上线,依此情来看,雷大人该是冯大人的党羽才对。”
“你是嫌我太早被抓?让我被‘归错类’?”他话里的讥诮不减反增,“抓我的不正是你们吗?”
“雷大人知道为何我们要先抓你,而不把你算进冯大人的党羽里吗?”般尚实的话锋—转,问道。
雷观月警觉事有蹊跷。
他早认清自己是这盘棋局下的牺牲者,从来没有综砚这盘棋的权利,如今有再多意外出现,他都不会感到意外了。
“我再问一次,如果被追讨贿银,你会还吗?”般尚实定定地看着他。
雷观月没有闪避,笔直地看进他眼底,傲慢地说:“如果你们算得出来有多少的话。”
严长风等不及鸣衔鼓,直接塞了不少钱给守卫坊门的侍卫,面如死灰的赶往刑部。
他必须尽快通知雷观月此刻的情况。
虽然主子交代了必须保母亲,但如果两个都不保呢?
直至今天,已经是第四天,如果以破水的时间来算,也拖了快三天时间,从产姑娘到产婆,她们努力的帮忙催生,但怎么都生不出来。
疼痛的频率加剧,时间加长,廉欺世几乎是靠意志力撑着的意识也渐渐涣散,好几次都是被笙歌大声叫醒的,他在外头听了也晓得情况越来越不乐观。
所以他想……至少要告诉主子,无论情况如何,他都应该知道!
严长风抵达刑部地牢时,正好看见雷观月被押出来。
“爷——”深怕赶不上,严长风也顾不了什么,直接高喊。
雷观月听见了,匆促抬起头,在卫兵手中握着的火炬亮光中,准确抓住严长风的位置。
严长风冲上去,还没来得及到他身边便被挡下,只好扯着嗓子说:“廉姑娘的情况非常不妙,如果今晚再生不出来,就四天了!”
雷观月消瘦许多的身躯一震,脚下踉跄,差点站不住。
一旁的般尚实见了,暗中扶了他一把,同时制止卫兵,让严长风得以靠近。
“说清楚一点!”雷观月一看见严长风,马上低喝。
“廉姑娘在四天前的夜里开始感觉不舒服,隔天用过晚膳后破水,但孩子迟迟生不下来,产婆用尽了办法催生……廉姑娘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产婆认为再拖下去恐怕……”严长风也想弄清楚主子究竟要被带到哪里,可找不到机会问。
恐怕如何?
恐怕两人都不保吗?恐怕在他被审议的时候,连妻儿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吗?
雷观月对心里揣测不下千万次的“恐怕”,感到全身发冷。脚下的地面仿佛随时会崩塌,他正站在最不安稳的悬崖边,推他入谷的,正是任何一个不愿接受的“恐怕”!
“保……保她……无论如何,都保她!”雷观月苍白的面容狰狞扭曲,牙齿不断打颤,不只因为天冷,心里的恶寒大肆侵略吞噬了他。
他已经不知道能求什么了,即使没了选择的余地,他仍做出无理取闹的命令,被迫一再感受放弃自己亲骨肉的绝望决定。
严长风这才了解那天在地牢里,他不愿回身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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