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箬儿正在哭,泪水从她的脸颊上滑下,杜小曼手足无措。箬儿抬袖擦了擦眼泪,勉强对杜小曼笑了笑:&ldo;我没事的,小曼姐姐,弈哥哥他娶我,的确只是因为还上一辈的恩惠。本来,像我这样的怪物,谁会喜欢呢?弈哥哥他是好人,是个君子。小曼姐姐,我知道,你和弈哥哥……我,我不介意的……&rdo;杜小曼再次有被雷劈的感觉。这狗血的,八点档连续剧一样的情节,为什么正演在她身上。苍天啊,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她赶紧说:&ldo;没有没有,谢少主他救我只是行侠仗义,我对他也只有感激之情。我,我其实是个已婚妇女,所以你千万相信我,相信你弈哥哥……&rdo;孤于箬儿闭上眼,轻轻摇了摇头:&ldo;小曼姐……你不懂的……&rdo;杜小曼被这个狗血的剧情打败了。她有种冲动,立刻收拾东西滚下山,哪怕被狼啃了,也比待在这里强。不过,直接滚不太可行,势必遭到阻拦,再一撕扯,场面就更狗血了。于是她咬牙挺住了,准备等到夜深人静,大家都睡着的时候,再悄悄滚走,不带走一片云彩。到了半夜,杜小曼从床上爬起来,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考虑到山比较高,她想到厨房里去顺一只今天没吃完的猪蹄,留到路上做干粮。石洞中很寂静,杜小曼蹑手蹑脚走向后厨,刚到通往后院的门口,她就吃了一惊。白色的月光下,院子里,有一个陌生的少年。一身白衣,散着一头黑发,站在银白的月光里。少年的容貌并非绝世罕有,但一种独特的清丽。这个苍白的、清冷的、寂寞的少年好像月光化成的精灵,无意间落进了这个孤山小院。他微微仰着头,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望着‐‐绳上晾的那一排咸鱼。杜小曼呆呆地站着,忘记了呼吸。她就看着那少年这样忧伤地持续望着望着望着咸鱼……许久许久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说:&ldo;呃,你很想吃吗?想吃就拿一条吧。&rdo;少年似是吃了一惊,回头望着杜小曼。这样正面直视,他的容颜越发炫目,杜小曼咽了咽口水,生怕一个大喘气吓走了他,抬手努力用最友好的姿态笑了笑:&ldo;嗨,你好,我叫杜小曼。&rdo;少年的睫毛颤了颤,微微垂下,轻声道:&ldo;小曼姐姐,我……我是……孤于箬儿。&rdo;……啊,天上是不是有天使飞过?怎么好像幻听了呢?少年的眼睫上挂着泪水,像清晨花瓣上的露珠,轻轻颤抖,顺着脸颊滑下。&ldo;小曼姐姐,现在你知道了,为什么弈哥哥他,不愿意娶我。&rdo;呵呵,今晚的月色真美啊!我一定是睡迷了……呵呵呵,我要回去继续睡……继续睡……杜小曼僵硬地转过身,谢况弈环着双臂正对着她站着,一脸烦恼:&ldo;唉,现在你知道了。&rdo;石厅,桌边,昏暗的灯烛。杜小曼抱着茶杯,灌下了两大杯凉茶,这才冷静了下来,能够淡定地打量着对面坐着的那个……白衣少年。孤于箬儿,&ldo;她&rdo;变成男人的时候,叫孤于箬。&ldo;箬儿他……是精灵……或者神仙?&rdo;杜小曼斟酌着词语,没有说出&ldo;妖精&rdo;这两个字。妖精也没啥的,她是见过大世面的,天庭去过,九天玄女和北岳帝君都见过,她自己也是穿越的啊,孤于箬儿真是妖精又怎么样?话说,这么美,是白狐狸?不对,变身系的,应该是狼人吧。孤于箬凄楚地苦笑一声:&ldo;像我这样的怪物,怎么敢沾一个仙字。&rdo;谢况弈放下茶杯:&ldo;他是人,怎么说呢,算是被邪门的东西附身了吧。&rdo;孤于箬低声道:&ldo;是我们孤于家作的孽,必须由子孙后代来还。&rdo;杜小曼就着茶水,听了一个长长的,曲折的故事。许多年前,孤于家居住在南海一代,不仅是江湖名门,还是一方豪绅,有良田千顷,奴仆无数。有一年夏天,孤于家门下的租户前来交租,向当时的孤于氏当家人进献了一样奇物‐‐一只从海中捕捞出的大蚌。据说那蚌夜晚时能从缝隙中冒出七彩的瑞气,众人猜测蚌壳中定然有异宝,但不管用什么方法,始终都无法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