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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开心有人能这样对她说,&ldo;以后什么都别管了,听我的。&rdo;突然觉得,仿佛,触碰到了幸福。她握着瓷瓶,小声说:&ldo;我以后……听你的……&rdo;可惜这句话谢况弈貌似没有听见,他的眼正看着别的地方,猛地蹿起身:&ldo;嘿,好大一条鱼!等我把它逮住,午饭也有了!&rdo;杜小曼无奈地站起来:&ldo;喂,吃饱了就放它一条小命吧,一条腥气扑鼻的死鱼要怎么带着赶路啊!&rdo;谢况弈没有逮到那条大鱼,自称剑法暗器弓箭从不失手的谢少主,居然眼睁睁地让一条大肥鱼从自己的眼皮底下脱逃了。谢况弈相当恼怒。他几乎要忘掉了,正拐带着一个朝廷要犯逃跑中,准备更改路线到下游去追堵那条鱼。不把它吃下肚誓不为人。杜小曼努力阻拦着谢少主这个疯狂的做法:&ldo;你就算到了下游,这么多条鱼,你能认得哪条是它?&rdo;谢况弈斩钉截铁地说:&ldo;我认得它!能从我手下逃跑的,我永远都认得!它的嘴旁边有条金边,胡须也跟别的鱼不一样!&rdo;胡须……好吧。杜小曼不认为一条个性的鱼胡须算什么明显的标志。谢况弈对她的不以为然表示愤怒。两人就鱼的胡子到底在鱼的相貌中起怎样的作用进行了一下辩论。杜小曼的嗓子受伤,辩论了两三句就败了,嗓子更疼了。谢况弈又掏了一瓶药给她,辩论告一段落,谢况弈总算也想起了正事,放过了那条长着另类胡须的金唇鲶鱼,带着杜小曼继续赶路。马儿奔驰在广阔的荒野中,谢况弈忽然哼了一声。杜小曼有些不解:&ldo;你怎么了?&rdo;谢况弈拖长了声音说:&ldo;没什么,只是想起,不久前刚听到有人说以后都听我的。女人的话,不能信。&rdo;啊?原来这句话其实他听到了。杜小曼清了清喉咙:&ldo;那个,我的意思是……我以后都会好好听你说话,然后再发表不同的看法。&rdo;晚上,谢况弈带着杜小曼在荒野中过夜。他们很走运,找到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山洞。谢况弈生了一堆火,从包裹里拖出一条长披风,丢给杜小曼,拽拽地说:&ldo;盖着。&rdo;然后抱着剑走到洞口坐下。杜小曼裹着长披风躺在冷硬的沙石地上,这一夜却睡得比在裕王别苑奢华的大床上要安稳得多。酣梦里,她嗅到烧烤的香味,睁开双眼,天已大亮。阳光从洞口洒进来,整个山洞里一片金红,一只油汪汪的烤鸡在树杈上转动,香气四溢。杜小曼擦着口水:&ldo;哇,你太神勇了,哪里都能找到好吃的东西。&rdo;谢况弈很是受用地笑了:&ldo;捕猎野味只是小事,等到家了,我给你看我在雪山猎到的白熊皮,我娘一直整张放着,没舍得裁了做斗篷。&rdo;杜小曼顿了顿:&ldo;你是说……我要和你……&rdo;谢况弈一脸理所当然地道:&ldo;当然是回我家。除了白麓山庄,现在有什么地方敢留你?&rdo;可是……&ldo;可是宁景徽能猜到是你救了我,也会到白麓山庄去吧,这样不会连累你们么?&rdo;谢况弈不屑:&ldo;他来,难道我怕他?朝廷的那帮人,不过是群废物。&rdo;江湖人士的势力再大,终归不能和朝廷做对的吧。这点常识,杜小曼还是有的。她坚持地说:&ldo;不行,我不能和你回白麓山庄,要不然,还是找一处秘密的地方,我暂时避一避吧。&rdo;谢况弈思索了一瞬间,转动木叉:&ldo;也罢,这时候你就份外谨慎了。秘密的地方,倒是有一处。我带你去。&rdo;早饭后,谢况弈带着杜小曼,调转了马头,不再向着正东,而是向着东南方向赶路。杜小曼问他,那处秘密的地方是哪里,谢况弈总是卖着关子说:&ldo;到了你就知道。&rdo;他们仍在偏僻的山林里绕行,只有一次,谢况弈去集镇买了一只竹篓。他把篓子给杜小曼抱着,一路上采集一些奇怪的草丢到篓里。杜小曼于是问:&ldo;你要带我去见的那个人,不会是个大夫吧。&rdo;谢况弈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杜小曼:&ldo;没想到,有的时候,你还有一点智慧。&rdo;杜小曼无力。大哥,你让我抱着篓子,沿路拔草,肯定是送给那个秘密所在的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