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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我看那上面画的不知是神是鬼,都像夜叉似的,一定是凶神恶煞。
忽然,那些纹路上又增加了一层“纹路”,我看清发现,那根本不是纹路,是裂缝,这棺椁是要裂开。
也是在同一时间,我们脚下的横梁开始震动,棺椁也开始震动,我眼前一晃,差点摔下去。
闷油瓶一把扶住我,道:“坚持一下。”说完他直接用刀去撬棺盖上的缝隙,示意我也加入,我们一块助这里边的东西破棺而出,却没法肯定结果是好是坏。
胖子在上头大吼要不要帮忙,我也吼回去,让他守着上边。
终于,整个棺盖都被我们撬开,同时一个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突然爆开来。
我一下没有分辨出声音的源头,那声音实在太响了,像是这里的整个地下世界发出的一声怒吼。
“上去!”闷油瓶喊道,那声音还在持续,他的声音几乎被盖住。
闷油瓶推了我一把,胖子一拉我就爬了上去。
转头去拉闷油瓶,棺椁下的横梁忽然发生变动,青铜锁链像是被什么牵引拉动起来,闷油瓶之前踩的那根突然就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不仅这一根,缠绕在它们中间的青铜锁链牵动,其它的横木也都开始平移旋转。
闷油瓶平衡能力好,立即稳住身体,可我见他还不上来,不由得开始心急。
我冲他大喊:“等什么呢!”
闷油瓶抬眼看我。
那个瞬间,我无法准确形容我的感觉,像是整个人被什么重重地撞了一下,脑子又一下空了,只剩他的眼神。
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很多情绪,很多想法。
从前闷油瓶的眼神总是淡淡的,看不出是喜是忧,没什么能落到他眼睛里,仿佛他的心就不在这个世界上。
我已经习惯了那种空白,现在却被它突然的改变钉住。
“你们先退开。”闷油瓶说。
耳边的轰鸣还在继续,但是我就是听出了他这句话。
胖子开始拉我,老四也喊着要快点撤。因为我们脚下的琉璃砖台也开始震动,所有的一切都颤抖起来。
我盯着闷油瓶的眼睛,读懂了他眼神里的含义。
“等我。”
闷油瓶说,我没有听到,看口型应该是这两个字,然后他转头就朝棺椁走去。
就像我之前的幻境里一样。
我没去拦他,我的体力其实已经到极限了,全靠着要逃出去的念头撑着。这时候就算站到他旁边,也帮不上任何忙。
胖子也是,他年纪大了。
我很清楚,最后的事,也许闷油瓶一个人去做才是最稳妥的。
如果是十年前,我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再跳下去。那时我对于这样的事没什么概念,只知道为了一个人好,总是可以有理由去干涉的。
我把行动的初衷想的太简单了,的确简单,也善良、天真,但不一定正确。
每个人的问题都是他自己的问题,他需要的,是正确的解决办法。我后来就渐渐理解了闷油瓶那种“我的事与你无关”的态度,我那时无法真正帮到他,因为我没有那个正确的答案。
如果不正确,那么你所有出自善意而做的事情,都可能变成对别人来说,最邪恶的事。
还好那时我没有真的做出什么“坏事”,现在也过了出于一种心情就冲动的时候了。
其实,最重要的是,我从闷油瓶的眼神里,看到了那些意义。
从长白山回来之后,闷油瓶发呆的时候更久了,我知道他需要时间。
但就在刚刚,我从他眼里看到了。
把握、信心、还有信赖,还有很多他从前都很少流露出来的东西。
这无疑是令我欣慰的,我们终究还是带给他一些改变。
我忽然想到一句不靠谱的,说出来可能会让闷油瓶觉得恶心的话:他的眼睛比他的嘴会说话多了,我都“听”懂了。
既然他说让我等一下,那就等一下。
十年都等了,不会差这么一点时间。
我们朝着琉璃砖台的边缘跑去,脚下的砖块不断地断裂、震动。
“我操,你真舍得啊,说跑就跑。”胖子边跑边对我喊。
胖子一定也是对闷油瓶有信心,否则他肯定早跟着跳下去了。
我们三个之间,实在不必再多说。
他这样问,是抽空调侃我。
我拼着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