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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到2004年,十年间,《科幻世界》的累计营业额早已超过亿元。它在四川省是首屈一指的刊物,在全国期刊市场也属于前列。大小城市任何一个报亭都能寻到它的踪影。《科幻世界》三十万份的期发行量是几十家主流刊物合在一起才能达到的。这家杂志社单枪独马地开创了中国科幻市场,并将其推过了“儿童期”,可谓中国科幻市场的保姆。现在,这个市场已经能够自行成长,进入了“青春期”。至于说《科幻世界》如今在这个大市场中仍然享有垄断性质的利润,这只是它作为开创者的红利而已。
《科幻世界》还培养了整整一代中国科幻读者。作为杂志,它不仅是发表小说的地方,还是一个“准媒体”。它介绍了一定数量的科幻基础知识,宣传了科幻作为一种文化的某些内涵。由它培养起的这些读者中,最早的一批人已经迈上工作岗位。其中更有一些人任职编辑、记者等文化传播领域。他们编辑科幻小说、报导科幻新闻,为中国科幻“可持续发展”作出直接贡献。
当然,《科幻世界》的问题也和它的贡献一样突然。该杂志领导层将中国科幻市场视同己出,坚决不与任何后来进入者合作。排斥所有试图一起开发这个市场的其它出版商。这种作法使得中国科幻界一分为二:将《科幻世界》与在它快速发展之前的中国科幻传统,以及同时代在它之外的中国科幻其它部分割裂开来。
作为一家拥有垄断地位的杂志,《科幻世界》对读者欣赏方式有极大的塑造作用。而杂志本身由于篇幅的原因,又不可能容纳各种风格的作品。这也使得当今中国科幻在艺术风格上过于单调。读者偏重于快餐式的科幻,营养极不均衡。而那些在《科幻世界》杂志上取得成功的作者,也往往被束缚在这种风格里,慢慢失去自己的艺术个性。他们中的一些人到后来已经认识到了这个问题,但苦无解决办法。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们因此对这家杂志也抱着复杂的感情。
事实上,即使《科幻世界》杂志自己,虽然摸着石头走过了河,但也未尝清楚自己走过的是条什么路。他们曾经在同一个科幻市场上,先后推出《科幻世界画刊》和《飞》,都夭折了(《科幻世界画刊》的刊号曾用来作《惊奇》,最近又恢复原名)。尤其是《飞》,被定位于一本读者年龄层次低于《科幻世界》的杂志,说明办刊人对《科幻世界》本身的读者定位也产生了幻觉。事实上,这本杂志最忠诚的读者群仍然是中学生。
从八十年代后期至今,《科幻世界》还是中国科幻界与世界科幻界沟通的主要渠道。这个时期,创办于七十年代末科幻高潮中的世界科幻协会,已经随着科幻在西方社会的势微,渐趋下滑。当年曾经试图沟通东西方科幻界,推动世界科幻发展的宏图大愿,逐渐消失了。到九十年代初,该组织几乎失去了在世界范围内开展活动的财力。主要影响力收缩到了发起国里。而科幻世界作为一家有经济实力的刊物,开始以强势地位与他们打交道,并且获得了大量资源。
1991年,由《科幻世界》出资的世界科幻大会年会在成都召开。由《科幻世界》杂志主办,上海科幻作家叶永烈任大会主席。世界著名科幻作家,英国的奥尔迪斯等人参加了这次会议。这次大会,由于《科幻世界》尚未摆脱经济困难,影响力有限。当时会上最有新闻价值的居然不是大陆科幻作家,而是惊险小说“雪米莉”创作组中的一员。
一九九七年夏,《科幻世界》杂志社再次承办世界科幻大会。这次,市场效益良好的《科幻世界》投资数十万元,邀请世界名家,美俄宇航员等到场助兴。并且举行了科幻书刊拍卖会等市场运作。这次会议在北京和成都举行,汇集了全国许多出版社、杂志社,几十名科幻作家和上千名科幻爱好者。许多中央级媒体进行了大量报导,形成了极大的声势。将中国科幻的创作与出版带出了一个小高潮。
这两次科幻大会的召开,成了中国科幻界团体意识的催化剂。许多散在各处的科幻作家、科幻迷聚集到会场上,互相联络。虽然始终未有全国科幻组织成立,但这种民间的、松散的联系,后来成为中国科幻界的主要方式。
第三卷:中国科幻文学史 第六章:《科幻世界》传奇(3)
三节:其它成就与问题
虽然从作品种类、艺术水平、发表总量上讲,中国科幻在这一时期已经超过了以往任何一个阶段,但受出版业大气候的影响,七八十年代科幻小说动辄十几万、几十万发行量的盛况不复存在。张之路作品几万册的发行量,在当时就已经是记录了。科幻文学在远为寂寞的环境下慢慢地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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