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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安口中所说的床榻,本是夏日用于纳凉的竹榻,如今铺了三层软垫三层棉絮,看上去应该很舒服,可,这床榻却也太窄了些
“我夜间爱说梦话,怕惊了世子,离远些好。”沈长安补充着。
郑苏易并未对床榻提出异议,只道:“今日之事,抱歉。”
沈长安却不甚在意地摇摇头:“不过郑玲开的玩笑罢了,我还纳闷世子爷怎会突然邀约我去听曲呢。”
沈长安如是说,郑苏易却是低声道:“一场玩笑,却是空欢喜。”
声音太小,加上隔得远,沈长安并没听清,只“啊?”了一句,郑苏易却没有重复的意思,只道:“今日耽搁,去因了趟柳府,毕竟与柳家兄妹相识多年,柳翩翩如今这般情况,按理该去探望。”
“你倒是坦白。”沈长安笑笑。
沈长安是聪明人,今日不说,难免日后从他人口中捕风捉影了,二人关系本就生疏,到时只会将距离越推越远。
沈长安坐在梳妆台前,将长发理顺,道:“不过,你可知胡夫人从二楼滚下却为何只是小腿轻微伤了?呵,她如今还能吵还能闹,可惜胡齐却一直未醒。当时柳翩翩倒头摔下时,胡齐却是快一步拉住了她,给她垫了底。”
这一茬,郑苏易确实不知,他拧着眉,却有些不大高兴,冷冷道:“胡府的事情,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沈长安并未反驳,只道:“柳翩翩何其幸运,遇到了胡齐,可惜,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身在福中不知福?”郑苏易呐呐说着,竟有些失神,半晌,声音回复冷冽,道:“胡齐与王府道不同,夫人日后还是少与胡府之人接触。”
沈长安点头,笑道:“自然,夫君也记住今日之话才好。”
郑苏易没有接话,只再看了眼沈长安,而后利落转身,走到阿莲给他收拾好的床榻前,掀开被子便侧身躺了下去,不再说话。
看着郑苏易的举动,沈长安也不再多言,遂吹灭了烛火,一夜安眠。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颜色的地雷!
☆、第31章 悠悠苍天曷其有所?
阳光透过纸窗,洒满房间,深秋的清晨难得带着丝丝暖意。
沈长安睁开眼,看见的不是晨间的明媚,却是阿莲放大的脸庞。
“小姐,你可算起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外头冬儿和胡嬷嬷在等着呢,我不能说小姐起来了,不然她们肯定要冲进来伺候,可是我不说小姐也总要出去的啊,总不能在房间里待一天吧”
沈长安坐起身子,拍抚着胸口,压下刚刚的惊魂未定,对于阿莲的碎碎念,只感觉莫名其妙。看了看天色,并不晚,遂道:“一大早来我房里瞎咋呼个什么劲儿!”
阿莲垮着一张脸,道:“我不来行么,天蒙蒙亮,胡嬷嬷她们就起来等着了呢,姑爷出门的时候交代了小姐还睡着,没让她们进来打搅。”
郑苏易要上朝,自然起得早,不过这和阿莲擅自进来她睡房好像并无干系
“天啦,昨晚小姐真让姑爷睡在竹榻上?”说完,很是懊恼地继续念叨:“早知道我就不帮小姐收拾竹榻了,这回可怎么办好,王妃知道肯定气死了。”
“气死正好。”
沈长安小声接了句,面色却是如常的平静,好在阿莲没有听清便也没有诧异,只继续头疼地拍着脑袋:“我听见冬儿说等会伺候小姐起床时要把白喜帕带回去给王妃瞧。”
白喜帕?听了阿莲的话,沈长安才掀了被子,果真一张白手绢铺在床上。昨夜她没太注意,但也明白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遂浅浅笑开:“把这个给冬儿拿过去呗。”
阿莲一愣,“啊”了一声,支支吾吾半晌:“可可是这帕子雪白雪白的啊不合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我嫁进王府本就不合规矩,以前不讲规矩,现在岂是她们说了算。”说完,将白手绢就这么丢在阿莲脸上。
阿莲将白手绢拿在手里,讪讪道:“王府可不就是王妃说了算了,你不知道,昨个儿霜华院的汀画姐姐和我说,有人在王爷王妃面前嚼您的耳根子,说王府自打迎了您入门,府里不顺心的事情接二连三,先是郡主被狗咬,再来假孙子讹人,甚至小郡主都差些和亲去了匈奴。”
阿莲越说越愤怒,义愤填膺地继续道:“这些事情哪能怪到您的头上,又不是你唆使干的,他南平王府倒霉怎不说是他们平日不积德啊。”
沈长安倒是听得平静,只问:“王爷王妃可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