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2/4 页)
我兴奋之余不禁又忧愁起来,虽然对家里人我可以不辞而别,但舒怡又怎么办?难道她也愿意和我一起浪迹天涯?我想起那晚上白成富的妈说要帮她改行,不知这一段时间又对她许诺了什么。王文革曾警告我白成富追女人有苍蝇觅食般的勇敢,他要取胜的办法令我一想起来就心惊肉跳。我料定这段时间白成富绝不会闲着,我宁愿相信天上掉馅饼,也绝不相信世上会有白吃的午餐!他一定……想着想着我就坐不住了。我来到一个磁卡电话亭给她打电话,女校长照例说上班时间不许打私人电话就挂了。我等了一会又拨通,捏了鼻子拿腔捏调地说我是市教委的,女校长一听立即笑嘻嘻地讨好买乖地问我是谁,她好象不认识我。我说我是刚从山药县调来,舒老师的大学同学。蒙城上上下下的权力均为山药人掌握,这点她深信不疑。在蒙城,如果要进衙门就象到了山药县办事,到处都是操浓重山药腔的人,如果操一口山药腔,你顺利得多。果然不到三分钟,舒怡就过来接电话了,劈头就说:�
“我就知道是你。”�
“我正式下海了。”我说。�
“真的呀?什么时候?”她大吃一惊。�
“前几天,手续都办了。”�
“你这一段时间在干什么?怎么没见到你?”�
“看了几家门面,没谈成,我想暂时开家小吃店,积累点资金再说。”我说。�
“你疯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她骂我。�
“对不起。我早就说过,你以为我是说着玩的?”我又问道,“怎么,你有何感想?”�
她缄默了一阵,只说了一句:“忍看朋辈成新鬼!”�
“我想晚上见你。”我说。�
“没时间!”她生气的语气。�
“是不是白大公子有什么节目呀?”我笑嘻嘻地问。�
她并不回答,只说:“你九点以后来吧。”�
我正要问为什么,她却把电话挂了。�
我九点钟敲开舒怡的家门时,她母亲似乎冷淡了许多,既不打招呼,也不正眼看我,甚至连笑容都消失了。我硬着头皮兀自走进舒怡的小房间,她正坐在那里对着墙发愣,连我走近她身边她都浑然不觉。我一眼就瞥见花蒌中又多了许多束花,就说:“今天晚上我真不该来,让你们扫兴了,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不好意思。”�
“来都来了还说这些话。”她转过身子。�
“白大公子待你不薄呀!买这几束花得花我一月的工资吧?何况天天送,真气派嘛!不过这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别人通常抽极品云烟,最次也是玉溪嘛!我吃了上顿愁下顿,他却奢华成这样。”我转悠到花蒌旁,嗅了嗅,又说,“牛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伤害劳动人民感情嘛。”�“我才不稀罕他的花呢?”她冷漠地说。�
“那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我不解地问。�
“我不让他送,他不听。”她说,“天天送,讨厌!”�
“真的?”我一边问一边恶毒地亵玩猩红的花瓣,“那么我帮你个忙好不好?”�
“什么?”她不解地看我。�
我取出鲜花打开窗户,一下子扔了出去。�
她大吃一惊:“你干什么?”�
“怎么?舍不得?可惜了?那种酒囊饭袋也想玩点贵族情调!”我冷冷地骂道,“一九四九年起就没有贵族了,贵族装是装不出来的,谁也甭想在我面前冒充大尾巴狼。”�
“你这个人才多管闲事瞎操心呢,别人送花给我,我喜不喜欢是我的事,你着什么急?莫名其妙!”她盯着我笑。�
“那好,现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就算我多管闲事自作多情莫名其妙,我现在就出去给你捡回来,总可以了吧?”我说完往外走。�
“过敏症,等着,我们出去走走。”她一把拉住我的衣襟,娇嗔道。她穿上高跟鞋,整理了一下房间,就和我往外走。�
她妈当着我的面责怪道:“这么晚了还要到哪里玩去?你明天还有早自习课,早点回来!”�
直到我们下了楼梯她妈都还在絮絮叨叨地叫她早点回家。下楼后我就看见那两束玫瑰花躺在那里,我一时火起,几步走上去,用那双破皮鞋狠狠踩了几脚,嘴里骂道:“还想玩情调!草包!草包!连西方都说培养一个贵族需要整整三代人的努力,何况这是在中国!他什么东西!才穿上皮鞋几天,就想来点罗曼谛克!非洲人跳芭蕾!不合国情!”�
然后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