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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无心说道:“萧公子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萧越年说道:“好,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薛无心说道:“那现在四百个铜钱一坛的汾酒可以喝多少?”
萧越年说道:“你请我喝?”
薛无心说道:“我请你喝。喝多少都没关系。”
萧越年突然叹了一声气,说道:“我这个人很奇怪,有一次我在一个小村庄里,那里最好的酒是烧刀子,三文钱一壶,那时候我想喝汾酒想的要命。但是若有人在我面前堆满汾酒,我却只想喝烧刀子。”
醉月山庄的藏酒里自然不会有烧刀子,幸好醉月山庄的下人却很伶俐。很快有烧刀子送了上来。放在了萧越年面前,排了一排,足有十瓶。这种酒,大户人家的下人都不愿意喝,入口及涩,辛辣至极,难以下咽。通常只有马夫走卒才会喝这样的酒驱寒。薛无心面带嘲讽地抬手道:“萧公子请用。”
萧越年神情自若地拿起一瓶,说道:“我在边关的时候,曾听过一个将领在出战前说过一句话,他说此刻若是能喝一瓶烧刀子,便是死而无憾了。那时候我从没喝过烧刀子,以为烧刀子是一种人间佳酿。所以回晋阳后,我特地去酒肆喝了一次烧刀子,喝到嘴里虽然失望之极,但是我还是喝了二十瓶。”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薛无心自然在边关待过,深知此话绝无半分虚假。想那边关之地本就荒芜凄凉,一旦开战后方粮食纵然不会亏缺。但饮水却不能保证供应了,沙场上厮杀几天几夜后,就连马尿都要分着喝的,更不用说酒了。想起那种戎马生活心中不免唏嘘不以,也拿起一瓶酒,说道:“好,凭萧公子刚才的话,薛某与你共饮。”
这种生活,慕容豹的体会更是深切,自然更有共鸣,遂击掌连说了三个好字:“好,好,好,萧公子此言让老夫想起了当年在边关与霍大将军一同茹毛饮血生死与共的日子,来人,将汾酒全部撤下去。给老夫也上十瓶烧刀子。”
炉中的火正旺。酒也一瓶接一瓶的温了上来。
薛无心的酒量确实不错,事实上江湖中人的酒量都不会差。慕容豹也喝了不少,二十瓶烧刀子很快见了底。越劣的酒,越容易醉人。所以,薛无心已经有些微酣了,却还笑问道:“萧公子好酒量,再来十瓶如何。”
萧越年淡然的把玩着面前一个精致的酒杯,说道:“烧刀子这样的酒,慕容老将军连上三个月也不会心疼的吧。”
慕容豹哈哈一笑,说道:“萧公子若是喜欢,就算喝一年又有何妨。”
薛无心的脸色却变了。萧越年又笑了笑,说道:“薛大人邀在下来,只是为了喝烧刀子么。”
薛无心讪笑了两声,说道:“请问萧公子可曾去过洛阳?”
萧越年看了一眼慕容醉,说道:“经常来往。”
薛无心说道:“那想必听过千面郎君此人?”
萧越年说道:“薛大人邀在下前来就是为了此人?”
薛无心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说道:“不错,此人可算是大奸大恶之徒,所犯下无一不是滔天大罪,如今不仅朝廷下命要抓他,就连武林盟主也已经有了抓他之意。他的罪行都记录在这卷竹简上,萧公子看了便知。”
萧越年眼睛看着那卷竹简,却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口中说道:“这卷竹简上的内容,我不看也能猜测到。”
薛无心说道:“萧公子莫非还有此一神通?”
萧越年哈哈一笑,说道:“不如就让我来猜测一下。竹简上必定这样说,千面郎君第一次作案,是在去年三月,当时适逢太后生辰,按规矩燕王是要去长安祝寿的。但是就在燕王回到燕国前一天,有个假冒的燕王抢先一步到了燕国,这个假冒之人不仅自己打扮得和燕王一模一样,连随从也易容得滴水不漏。从仪态到声音无一破绽。一举从燕国卷走黄金数十万两。这本是一个冒名诈骗案,廷尉府接到燕王的信虽然震惊,却还没有想到千面郎君。随后同年六月,适逢昭帝下令减少盐税,又有人领先盐市令在二十一郡以宣皇恩为由,旁敲侧击,敲走黄金七万余两,根据描述,这次行骗之人,从长相到仪态也和真的盐市令没有一丝区别。廷尉府查探两月依然没有丝毫线索,只认定此案主犯和燕国一案是同一人。虽如此,却不得此人任何资料,只得起名为千面郎君,全天下通缉了半年。却没想在通缉期,此人竟又利用此次通缉事件,冒充廷尉大人巡视洛阳,以无能为由,从洛阳府手中又敲走黄金数千两,此后此人大概是钱已赚够,销声匿迹了半年。直道最近才又开始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