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逃离(第2/2 页)
夫明显是向着温言的,连他都不计较,她又能做些什么。
吕夫人吩咐人将温言送回院中,好生照料。谁知温言突然向发了疯一般,吵吵嚷嚷的要见梁守仁。站着的几个丫鬟家丁也不敢靠近,怕伤了人,也被被人给伤了。
吕夫人无奈,只好请人去请来了梁守仁。
…………
温言心如死灰,听到脚步声,她知道是梁守仁来饿了,也没正眼瞧上一眼,开门见山说道:“放我离开梁府。”
梁守仁身上披着一件大氅,没有应声,不急不缓的坐了下来,淡淡瞥了温言一眼,目光微动,薄唇动了动,像是有好多话要说,最终什么也没说。
好一会儿过去,他才终于开口问道:“就这么恨我?”
温言微微抬眸,梁守仁的心倏的一紧,藏在大氅之下的手握成了拳。如果温言口中的那个答案是“恨”,那究竟是她恨自己,还是温蘅呢?他不敢细究,所以问的也是模糊不清。
温言不答,缓缓闭上双眼。
梁守仁自顾自的又道:“可惜,你太傻了,那样的东西怎么要得了我的命。”
温言依旧不答话。她确实是忘了,梁守仁能在这官场平步青云,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防备心只多不少,她还天真的以为她真的骗过了他。
“你应该等着我的毒发作,再补上一刀,这才万无一失。”梁守仁说着,始终不见温言半分回应。最终他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来,“你本该是受尽疼爱的梁府小姐,若你母亲少一分固执。”说着,他那出一瓶药膏,要为温言手腕上的伤口上药。
温言毫不领情的抽出手,冷眼看着梁守仁。
那双眸子里的坚韧和不屈,仿佛看到当年温蘅,倔强而固执的跟她对抗了一生,让梁守仁神思有些恍惚。
“你囚了阿娘一辈子,我不愿,也不稀罕做你梁府的小姐,记住,我叫温言。”温言一字一句道。
话音刚落,梁守仁眸色一沉,比外面的风雪还要寒上三分。仅一瞬,眼中就蒙上了十分的落寞,神情苦色,像是自嘲的语气道:“也对,也对,我囚了她一辈子,她也只是短暂的属于过我。”
他站起身来,往外走去,步子显得格外沉重。走到门边,他对着梁府管家道:“带她回院子吧。”
“放我离开。”
闻言,梁守仁回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温言,她的身上几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梁守仁斥道:“温言,你一介女子,离开梁府,真的以为会好过吗?出了梁府,你便没了庇护。”
“放我离开。”温言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当真想要离开?”梁守仁再问一遍。
温言依旧是那个答案,此后便再无多话。
梁守仁被气的猛烈的咳嗽起来,好一阵,才缓了过来。
瞧见温言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想起之前答应过温蘅的,不可强留,最终只好道:“好,你走吧。”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可总归是他与温蘅的女儿,他还是希望温言能留在梁府,他会尽全力补偿与她。
梁守仁离开后,管家进来柴房,给温言披上一件大氅,随后也离开了,整个屋子里就剩下温言一个人,蜷缩在角落之中,好半天没个动静。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温言才挣扎着站起来,随手摸了一根手腕粗细的柴火,当作拐杖,支撑着自己,才不至于倒下去。
她拄着拐杖,行在风雪之中,步履蹒跚,摇摇欲坠,脸色苍白如纸,仿佛随时都会撑不下去一般。
终于出了梁府,她感觉浑身轻快。漫天大雪,身无归处,她不知何处可去,也不知道她还能撑不撑得过今日的雪夜,但总好过留在梁府。
她阿娘半生所求,终究还是逃不过。
她只顾着往前走,任由风雪落了满身,远远看去就像个雪堆出来的雪人。
她每走上几步,就要稍作休息,直到后面,她越走越慢,需要休息的时间越来越长。她不知道走到了哪儿,雪下的太大,模糊了她的视线,只回身望去,亦不见梁府,那就当她已经走了很远了吧。
终于,她耗尽了最后的力气,跌倒在雪地里,眼前的景象越来越看不真切,隐约之中,好像看见一抹紫红,朝着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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