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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公和儿子都不管了?好日子才开始你干嘛要死啊!”
单静想来也说得累了,气喘吁吁地坐下来,呆滞地望着地面,片刻后喃喃自语道:“我也不想啊,可是这我欠他的啊。”
“你原来的老公?”
她的脸垂得更低:“是啊,我们在一起就一年,才一年。”忽视了周围的一切般,她讲话带着梦,仿佛瞬间回到了过去的年轻时光,“我们都是初恋,那时候可好了,整天在一起。我想着将来要生个小孩,分个房子,日子会越过越好,还要出去旅游……”讲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眼神中的光采消失了,“但他就这么走了,突然就么有了。我上午还想着晚饭吃什么呢,晚上他都不在了。人怎么这么假,说没有就没有了,真没意思!”
讲着讲着,单静就红了眼睛,哭了起来,易小柔只好一通安慰,继续劝她讲下去:“当时我整个天都塌了,又有小孩了,没了他,我一个女人怎么过啊。他是车祸死的,当时法院判了意外事故后,那个司机就失踪了快一年,后来突然又回来了,可是对我有什么用。我男的死了,这人又不赔钱,这一年我挺着大肚子工作,日子过得苦死了。后来我知道这人出现了就去找他,我当时想,就算拼了命也要这个人给我个说法!讨不到说法我就死在那人家里得了,这日子还有什么好过的!”
听了半天听不到关键,易小柔也有些急了,催促道:“然后呢?”
“我到他家一看,那个房子啊,破得都能看见外面了。这人一见我,就给我跪下了,说对不起我,说他真的不是有心的。我才知道,他当时是脑子里生了瘤,出车祸时因为长瘤突然失明,所以法院判了意外。他这一年就是出去治病了,病治好了,家产也没了,老婆跑了,工作也丢了,他还说会想办法赔我钱,求我再等等。”单静一边流泪一边说,断断续续地看起来伤心极了,“我那时候一屁股就坐下了,指着肚子喊,你说我怎么等,我马上就死在这里,谁也不要过了。他当时一听就急了,跪在地上直给我磕头,说你不要想不开啊,我养你,我养你还有你小孩。我就喊,那我就不走了!”
单静讲到这里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好像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易小柔也不敢打扰她,只得闭上嘴巴听着:“后来他居然真就这么做了,白天打工,晚上拾垃圾,有好吃的好喝的全给我,我后来房子被公家收回去了,干脆就住他家去,打定主意不走了。那时候也没多想,就觉得不能让他就这么赖帐了!结果,一住就是二十多年……”
易小柔呆了一呆,打断单静的话问道:“等下,你是说,现在的你老公,就是当年那个司机?”
单静怔了一会儿,突然一声嚎又哭了起来。易小柔抓了抓脑袋,长叹一声——这叫什么事啊?
虽然听起来荒唐,可是转念一想,这事也合理。当年那个环境,一个女人要单独养一个孩子,不说流言蜚语,单就怎样一边照顾小孩一边赚钱,就是件不容易的事。那时候一个家庭大多生好几个孩子,单静家庭她是知道的,上面六个姐妹最小一个男孩。女孩子,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娘家是没有空照顾外孙女儿的,更不会让嫁出去的女儿再住回来。
单静文化也不高,本事也没有,还拖着一个小孩,当年可谓是走到绝路了。易小柔可以想像得出,她是怀着怎样的绝望去“仇人”家里的,又是带着怎样的决心留下来的,恐怕真的是如她所说,“但求一死”了。只是没想到日子过久了,“仇人”变亲人了,这转变虽说奇怪,可仔细想想,也确实有逻辑可寻。
单阿姨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道:“我哪里想到啊,但是他对我是真的好,什么事都把好的留给我,拼命赚钱。他身体也不好,脑袋也不是那种灵光的,都是赚得辛苦钱,可是我小孩要学个什么东西,多少钱他都给。他说这是欠我的,一辈子也还不清。我对他实在是恨不起来啊!”越讲越是伤心,最后干脆叫起来,“我总不能一直跟他这么不明不白的住在一起啊,我也可怜他,我们就结婚了,小孩现在还叫他爸,以前的事你叫我怎么讲出口,你叫我怎么讲啊!这秘密几十年我都没人讲,我不敢啊!可是今年这些日子,天天下雨,这雨就是我男人在骂我啊,他肯定恨我!现在孩子大了,今年这祭日不停的下雨,就是我男人来找我算帐了!我怎么这么没脸没皮的,居然跟仇人结婚,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啊!作孽啊,作孽啊!”
易小柔现在可算是完全明白了,单静心里这个秘密一直无法放下,就算生活逐渐平稳,可这根刺始终横在心底,令她不得安宁。今年这反常的大雨成为了最后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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