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1/4 页)
心结逐步打开了,释然了,放下了,她才开始涉足别的行当。
有一度,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在或老死在江南,死在与董飞卿重逢的地方。
江南,她喜欢么?
不。
她生长于京城,习惯亦喜欢北方四季分明的气候。烟雨柔婉的景致,太多人向往,但在秋雨、冬雪应该频频降临之时,每一日都会怀念京城的秋雨、红叶、冬雪、寒梅。
不习惯,仍要留下。
就是应该停留。
当晚,董飞卿回家的时候,手里拿着两册书。蒋徽写过的话本子,他找到了两册手抄本。
走到内院的时候,又看到了她为他留了灯。
他心里暖暖的,但先去了书房,把两本书册存放起来,这才回到正屋,沐浴歇下。
这一次的蒋徽,大抵是因为逐日的熟悉心里安稳之故,在他进门时,没被惊动,仍是酣睡。
董飞卿微笑着看了她一会儿,才熄灭了羊角宫灯,转到她睡的里侧,分过一半被子。
蒋徽动了动,很快就安静下来,一臂落在他腰杆,小脸儿埋在他胸膛,蹭了两下,随即拍拍他的背。
董飞卿失笑,继而寻到她的手,温柔地握在掌中。
就这样,手握着手入眠。
翌日清晨,蒋徽醒来时,董飞卿与她提及一事:“昨日接了一档子事。过几日,我得出趟门,三两日就回。到时候,你留在家里,乖乖的,好么?”
蒋徽揉了揉眼睛,把他的言语消化掉之后,说:“不行。”
“嗯?”
“不行。”蒋徽说,“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准。”董飞卿皱眉,“连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就想凑热闹?”
“不管,就是要去。”蒋徽语气慵懒,却不容置疑,“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董飞卿多看了说话的人两眼,“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对我这么……好呢?”
确切说起来,那不是好不好,不是依赖与否,是不论让他怎么想,都有点儿别的意味。
“蒋徽,”他拍拍她的脸,让她真的清醒过来,凝视着她懵懂的大眼睛,“你是不是还在害怕什么?我指的是对——我们。”
第36章 依赖
蒋徽奇怪地看着他; 反问:“我有什么好怕的?”
董飞卿道:“那就听我的。”
“不。”蒋徽搂住他,轻轻地咬了他下巴一下,“就要去。你要是不答应; 我就偷偷地跟着你。”
这算是撒娇么?董飞卿这样想着; 唇角上扬,啄了啄她的唇; 暂时把这话题搁置; “到时候再说; 横竖是几日后的事。”
“嗯。”蒋徽阖了眼睑; “你再想想。”
“……”明明是她应该再想想。这小崽子就是这点不好; 在一些事情上,比他还霸道。
这天上午,程府回事处的人来传话:明日程阁老、程夫人得空; 傍晚过来。随后,又奉上一份程询亲笔写的菜单子,八菜一汤; 都是他或程夫人爱吃的家常菜。
董飞卿与蒋徽看了; 相视一笑。
随后; 唐修衡带人过来了一趟,少见的风风火火的; 命随从放下一大堆东西,自己都没下马; 在宅门外对董飞卿、蒋徽道:“昨晚收到严道人的信; 老人家给我列了两个单子; 让我置办出来。都是给你们这俩病猫补身体的。”
董飞卿、蒋徽听了,又是感激严道人的记挂,又有些头疼——补身体的汤汤水水,他们真是受够了。
唐修衡睨着董飞卿,“你那情形,我就不多说了——这事儿要是不照办,看我怎么修理你。”
董飞卿哈哈地笑了,“成。”
唐修衡又看向蒋徽,态度变得很柔和:“听话,好么?”这丫头是顺毛驴,小事上,哄着她总不会出错。
蒋徽心里暖暖的,笑着点头,“好。”
唐修衡拨转马头,“走了。得空再来蹭饭。”
夫妻二人目送他策马远去,才转身进门,一起清点大包小包、大盒小盒的药材、补品。
唐家的人特地给他们划分好了,给他的与给她的,分开来放着。
“其实真是没必要。”董飞卿道,“是药三分毒。五谷杂粮就最养人。”
“是呢。修衡哥以前也这么说。”蒋徽道,“但这回是严道人发话,他大抵觉着我们以前真的病得不轻。”停一停,笑了,“也真是病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