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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迈步上台阶,才走到房门口,就察觉了异样。
转头往旁边看时,暮色沉沉中,有几道人影站在前方,其中一个身形狭长,江恒只看这道阴险的影子就知道来者是谁。
皇帝居然让他来办这件差事,可见是凶多吉少。
这会儿又几个镇抚司的下属从门外一拥而入,立在了江恒的身边。
方才田丰跟张相带东厂的人从外而入,已跟镇抚司正使打过招呼,说只对江恒一人。
但这几个都是江恒素来最忠心耿耿的下属,竟不能坐视不理。
而且今日来到的是东厂的人,这是比镇抚司更叫人望而生畏的地方,一旦进去,有死无生,就算侥幸能活命,也必得脱一层皮。
“我们镇抚司跟东厂井水不犯河水,到底想干什么?”季骁喝道。
那边田丰道:“对不住了江指挥使,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季骁将腰间的刀抽出几分,道:“如果任由你们把指挥使带走,我们镇抚司颜面何存?”身后两名缇骑也道:“说的是,我们誓死保护指挥使!”
话音未落,只听刷刷有声,竟是几支箭从屋射了出来,直奔季骁等人。
季骁堪堪抽刀挡住,踉跄后退,其他两人就没那么幸运了,毫无防备,顿时血溅当场。
镇抚司其他人都惊呆了,纷纷要拔刀。
江恒喝道:“住手!”
可田丰身后闪电般跃出一人,扁长的刀锋向着季骁掠去,竟一出手就是杀招。同时又有两支箭向着季饶袭去。
电光火石间,江恒抬手,猛然一掌拍出,将那人生生逼退。
同时拔刀出鞘,刷地一声,两支箭已经给拦腰斩断。
“叫你住手!”江恒刀锋斜指对方,冷冽的眸子里泛出怒色。
对面张相抬手,示意停手。
江恒这才回眸:“你们都出去。”
季骁惊魂未定,跟其他众人忙叫道:“指挥使!”
江恒喝道:“东厂拿人,什么时候给你讲理过?都给我滚出去!”
江恒心知肚明,这些人是没理可讲的,所以方才见季骁等阻拦,便即刻出杀招,就是要杀一儆百。
等镇抚司众人还是不退,今日留在这里的,至少要有几十具的尸首,连江恒自己也没有把握会逃脱。
可有一点是肯定的,今日在场这些参与其中的人,一个也逃不了,甚至会连累他们的家人。
所以江恒才将他们怒斥出去。
等季骁等头退到了院门外后,江恒上前一步,徐徐地将刀回鞘,笑道:“田公公真是深得皇上的意,总是给委以重任,这件差事做完了后,只怕就要一步登天了。”
田丰脸色有点难看。
身后张相轻声地说道:“江指挥使您不是外人,是知道行事规矩的。江指挥使,我在这儿向您担保,只要你不为难我们,我们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们大家。好歹都是皇上的人,不要闹得太难看,让外人看了笑话。”
江恒道:“有您这一句话,还有什么可说的?跟你们走就是了。”
他吁了口气,缓步下台阶,却又像是想起一件事儿似的,回头对季骁道:“水仙花记得换水,别给我养坏了。”
季骁强忍着泪跟怒意,颤声道:“知、知道了。”
第97章
在江恒给带去东厂的这天晚上; 宫内; 三年来头一次,皇帝歇息在云液宫。
三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行刺,让皇帝尝到了濒死无救的滋味,当他从昏迷中醒来; 赫然又听闻端妃给以极刑处置。
皇帝竟没有办法说什么,因为主持这一切的是太后; 太后的爱子之情; 在那种情况下自然恨不得杀了所有对皇帝不利的人。
正嘉心里明白; 端妃不是那样穷凶极恶之徒,但是大错已经铸成; 端妃亦不能复生,心灰意冷之下; 皇帝从此不肯再踏足六宫。
直到如今。
正嘉抱着薛翃,听着外头的风大雨大:“你知不知道,这几天你昏迷的时候; 朕时常过来探望; 有时候你会说些呢喃不清的梦话,你可知道你说过什么?”
之前薛翃从江恒口中得知自己昏迷里呓语; 就已经暗中惊心。
此时听皇帝说了起来; 薛翃不答。
正嘉抚过她的脸:“怎么了,是还在生朕的气?”
他斜睨着这张无可挑剔的丽容; “之前觉着宫内的这些妃嫔资质都不算上佳; 如今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