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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依依一瘸一拐地回到了云阁殿,心想未默如果受伤不重的话得劝他赶紧逃命,可当她回到云阁殿时,发现未默巳经不在了。问过周禾,周禾忙搜了一遍云阁殿,发现未默果然不见,当即跪下请罪,暗香依依心想你把他放了再好不过, 何罪之有?周禾却说,他当时忽闻少主与她要在后山比试武功,情急之下离开云 阁殿,临走前以防万一,点了那人穴道,没想到那人竟然还能逃脱。 言罢,周禾欲通知五层十殿所有人速速寻找缉拿未默。暗香依依一听连忙阻止,周禾不解,暗香依依也不多做解释,只说以未默的轻功,此时定然已经走远追不上了,不必再惊动大家。 周禾心中忐忑,左护法如今武功显然已经恢复,若在从前,此事是他疏忽所致,定然要问罪,轻则废黜他的副舵主之职,重则性命不保,就连云阁殿的守卫也难逃责罚,可今日的左护法……他抬眼看去,只见她已取了伤药转身走进了后堂。 暗香依依一听点穴,自然而然想起了初见未默时的情景。莫七落就是大意点了他的穴道,才险些让他跑了,事后方知未默会缩骨功,点穴对他完全没用。这个时候未默应该已经走远了,这样的结果正合她意。 暗香依依回屋上药,这次的伤口虽多,却不深,可不深也疼啊。她一边忍着疼,一边为自己涂药,涂着涂着竟傻笑起来。 顾不迷绝不会手下留情,这一点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与他过招稍有差池就是个死,可这不仅让她害怕,潜意识中还让她兴奋。 细细回想今日与他对的每一招每一式,竟有了一些从未有过的领悟和心得,对顾不迷的恐惧也淡了许多。今日的顾不迷与上次不同,一开始就用了极厉害的招式,她能感觉得到,他至少使了七成以上的功力,而她竟挡了过去,她真的挡了过去!她轻笑起来,自己的武功似乎到了她所不熟悉的新境界,喜悦与成就感令她分外开怀。 虽然后来顾不迷的琴音忽快忽慢让她有些手忙脚乱,但在他的魔琴之下保住性命对她来说已然不难,就算打不过,跑也不成问题。如此一想,暗香依依竟开心地笑出声来,顿觉涂了药的伤口也不怎么疼了。 上完药出来,周禾已不在,无意中瞥见门内放着一个竹篮,打开来一看,竟然是饭菜,这才想起自己的早饭还没吃呢。虽然饭菜早已凉了,可肚子饿了也管不了许多,尤其里面还有一盘红烧猪蹄,她正啃着猪蹄,便见周观走了进来,周观向她一拜道:“左护法,少主命属下来取那人一双手。” 一想到血淋淋的人手,手中的猪蹄也变得恶心了,暗香依依丢下猪蹄,看着眼前的饭菜已然食不下咽,便有些气闷。 眼见周观你不给我手我绝不会走的样子,她就有些生气,再想到顾不迷打得自己一身伤还要砍人家的手,就觉得他很没人性,不由得哼道:“手,手!好,我就给他一双手!”她向外唤道,“周禾。” 周禾走了进来,她招了招手,周禾与她到了后堂,听她在耳边如此吩咐…… 周禾犹豫了半晌,方道:“属下斗胆劝左护法别如此做,若是惹恼了少主,后果不堪设想。” “人都丢了,不这样还能怎样?左右他都要怪罪下来。”她挥了挥衣袖,“去弄吧,周观还等着呢。”见劝解无效,周禾只得去了。 不一会儿,周禾端着一个蒙着血布的托盘走回后堂,暗香依依看了一眼道:“拿给周观吧。” 周禾闻言忽然跪在了地上,“人是属下弄丢的,属下愿意承担所有罪责,少主若是怪罪下来,属下愿以命相抵,家兄周观并不知情,求左护法放过家兄。”周禾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待磕第二个时已被暗香依依拦住。 周禾的想法是暗香依依始料未及的,一时之间有些迷糊,怎么成了她要害周观?可稍一深想便反应过来。这是九幽教,有不可违背的教规,有森严的等级差别,而她竟然要拿假的去戏弄少主。九幽教上下别说戏弄少主,就算是说了半句谎话骗了他,恐怕也会死得很惨,何况她还要借其兄长周观之手,是她欠考虑。 暗香依依原本觉得自己的做法无伤大雅顶多让顾不迷郁闷—下,可现下想来却是自己想错了。她颇为愧疚地将周禾扶起,温言道:“你不知道,逃了的那人与我有些渊源,他跑了正合我意。” 暗香依依救下未默时,周禾并不在现场,自然不知道暗香依依本就打算让未默跑的。 周禾闻言微微一怔,便听暗香依依道:“他如果当真怪罪下来就怪我好了,想杀人,就杀我好了。人命关天的事,我绝不会让他说杀就杀、说伤就伤,这东西我亲自给他送去!”言罢,她接过托盘走了出去。 周禾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神思微微有些恍惚。 天启殿,顾不迷正坐在后堂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