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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干斜伸出山崖的松树,张开寂寞的双臂挽了那根金光灿灿的绳索,让他和敌人绝处逢生。
而二人坠落的角度十分神奇,那根金索竟然横挂在松树上,将二人分挂在两边。就如一条绳子两端系着两只蚱蜢,怕天下真难有如此蹊跷的趣事。
“真要谢谢老天爷了!”岳翻想。他试试晃动身体,觉得背后如有一只手提着他一般,仔细想想记起那挂在他甲叶上的挠钩。岳翻的位置比较占优势,离松树较近,玉离子却是在他脚下悬在半空。
怒视这个刚谋面还称不上仇敌的少年。他们的仇恨不过是源自彼此的血统,汉人和女真人这如今势不两立的民族。就猫鼠间天敌的身份永远不可改变。
岳翻心里一阵促狭的开心,连老天爷都在帮他,让这金狗处在劣势。如今的情势,都不用费吹灰之力,他只须摸出腰间那削铁如泥的匕首,割断金色绳索,那少年就会直坠入山崖摔死。虽然已经能清楚辨清下面的景物,但高度是足以将少年摔死或致残。
岳翻脸上掠出得意的笑,仰头同他对视的少年似乎从他的眸子看到不祥的预感。
岳翻几次试着用脚去钩树,都是徒劳,自己的背甲上被挂了那挠钩,而且能感觉到甲叶不胜重负的撕裂声,若不尽早爬到树上,怕不等他毁灭这个脚下的少年强敌,他就先要跌入深渊去阎王殿报到。
岳翻不停的在尝试,但觉得后背越来越危险,甲叶随时有被撕裂开的迹象。
“蠢才,蠢才!缘了我这根绳子爬上去。”下面的少年忽然喊道。
岳翻暗自骂自己,摆在眼前的捷径不选,竟然徒劳的去做无谓挣扎。
岳翻伸手探了几把,就抓住了对面的那截绳子,绳子的下端挂了那少年,所以垂直了正好助他爬上去。
每爬上去一段,少年的绳子就加长一段,而他的那截绳索渐渐缩短,直到他颤抖的手摸到那救命的树枝,一咬牙用力纵身翻骑到树杈上。
岳翻正在暗自舒口气,就听“呲喇”一声巨响,身后的甲叶裂开。岳翻不及思索一把抓住那根摇摇欲坠的绳索,重量险些将他带落坠下,而他却紧紧的用尽浑身的气力抓牢了这根绳子和绳端的少年。
生死一线之际,也想不到许多,但静下那颗扑腾跳动的心,岳翻忽然醒悟到他抓在手里的是敌人的生命,那可是阻止了他擒拿金兀术,害得他无法回去向兄长复命的敌人。别看他年纪下,武功的凶狠不负于任何老将,或许他小小年纪已经是手染无数中原百姓的鲜血。
忽然间手中的绳索千钧般的沉重,岳翻忽然想,如果我借此了断了这个金兵岂不省事?
如果此刻一松手,怕立刻就轻松下来。
少年不说话,双手紧握了绳稍向上望,那眼神中没有丝毫乞求和求生的哀婉,反是带了丝频死的倨傲。
这异乎于常人的神色反令岳翻好奇,看上去这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少男的年纪,如何有此胆色。
岳翻心里暗想,趁此机会松手算计了这少年,岂不是有些不够光明磊落?何况那少年曾提示他缘了绳索上去求生。
乘人之危的举动仿佛不是英雄所为。
岳翻尝试着向下面望,虽然已经不像掉落时的深不见底,但也是高崖深潭。
再往上望,高崖直插云端,更是高不可测,令人目眩。绝壁没有任何落脚攀越的地方。上面定然是回不去,向下也是奇深。
岳翻咬牙,心想先将他拉上来再说,就一用力收紧绳索将少年往上拉。
渐渐的,岳翻看清了那少年,手握住少年的手腕,用力的将他拖上了树干。
少年坐在树干大口喘息,眼睛盯着岳翻纹丝不动,那目光如鹰一般的犀利阴鸷。
岳翻心里刚要暗生戒备,那少年已经一拳向岳翻面门打来。
岳翻猛一偏头,心中暗骂果然是自己妇人之仁,救鹰不成却被啄瞎一只眼。
少年一拳打空,回身又是一拳,岳翻一把抽出匕首,但少年忽然一抖手,腰间宝刀出鞘,日光下明晃晃冷气森森。岳翻也是一惊,兵器短一分就多一分危险,忙左右腾闪,二人围了树打起来,孤寂在山崖间的这棵松树霎时间变成两军交战的战场。
忽然一刀砍落,松树断掉,二人继续摔下去。
岳翻的心立刻如飞悬出体外一般,猛的一声击水巨响,岳翻居然沉入深深的幽潭底,随了耳畔一阵“咕咕”的水声入耳,岳翻下意识的屏息浮出水面。
岳翻掉进深潭,他从小会水性,在潭中四下望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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