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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枪是神兵利刃,折扇虽是纸,但加上骰子作为暗器,并且只用接住十招,这赌局去十分公平,公正。
高傲的人,往往不愿意占别人便宜。
原刑天道:“有水兄和曹兄,以及项恒作为旁证,宇文公子请放心施展。”
茶摊的桌子被原刑天的手下们搬开,露出一块空阔的地面。
这既是战场,也是赌桌。
项恒抱着胳膊带着笑,站在旁侧,等待赌局的结果。
两个赌徒对面而立。
宇文子乔举扇深深的作揖,这是对敌人或者朋友最大的礼仪。
原刑天抱着枪,低下头,深深抱了抱拳,这也是枪术中,对敌人最大的敬意。
宇文子乔道:“请。”
原刑天道:“请。”
风声呼呼,刺人白骨。
不是秋风,是枪尖的劲风!
几乎比原刑天本人还重的刑天枪,照理这杆枪的枪术,应该是霸道、干净和利落的。
可是现在这杆枪竟然像毒蛇一样灵敏,像狮子一样凶猛。无论是枪尖还是枪柄或枪身,都成了最凶险的武器。
如果枪尖刺中了你,你当然是死。如果枪柄刺中了你,那几乎和被枪尖刺中没有两样。如果枪身打中了你身上,那么结果一定不比被枪尖刺中幸运。
原刑天仅仅是使出第一招,就蕴含着十几种杀招,每一种变化,都足够让同一个人死好几次,不同的变化,就有不同的死法。
项恒微微散乱的长发,竟然被刑天银枪的劲风吹起,他忍不住翘起了大拇指:“好枪!”
宇文子乔会过的高手当然也不少,可是在枪术上有这等造诣的,原刑天绝对是第一个。
折扇也挥动了。
可是折扇实在太轻,劲力实在太小,和沉重的大银枪实在差太远。
刑天枪触到折扇的一刹那,第一招的变化就开始了。
项恒的眼睛也发出了光。
原刑天第一招中,蕴藏着十四种变化。
宇文子乔一种变化一种变化的拆,解。
尽管茶座已经被挪到一旁,但这杆刑天枪实在太长,威力实在太大,劲风甚至可以将人吹到。
所以茶座遭殃了。
乒乒乓乓声中,桌椅壶杯无一幸免,十有八九已经被刑天枪打烂。
现在十四种变化已经使尽了,谁都看得出,宇文子乔没有占到一分便宜。
水清涛忽然高喊道:“第一招!”
宇文子乔虚攻一招后,急忙往后退了开去。
原刑天并没有往前刺杀,因为他知道,轮轻功,自己还差宇文子乔很多。
现在宇文子乔的脸上竟然在笑,他晃着手里的折扇,看着被打烂的桌椅,苦笑着对项恒说:“小生现在总算明白,你为什么要买下这茶摊了。”
项恒悠悠说道:“现在你在跟人玩儿命,你少跟我废话分心。”
原刑天忽然冷笑着说:“宇文公子,我们继续?”
宇文子乔笑道:“好。”
原刑天信心十足,道:“现在不过是第一招,宇文公子似乎占不到先机,所以下面还请小心了。”
水清涛低声的在原刑天旁边提醒:“小心他的暗器。”
原刑天点了点头,他顾虑的是宇文子乔的骰子,并不是他的扇子。
所以他第一招后,不敢第二招连下去。
项恒用一种很鄙视,很不屑的目光瞪了一眼水清涛,瞪了一眼原刑天。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目光?
因为他们都太小瞧宇文子乔了。
——宇文子乔是个君子。
——一个公正的君子,就算使用暗器,也是光明正大的,绝不会趁别人不备,偷偷摸摸的使用。
劲风又刮起了,项恒不羁的发丝开始乱抖。
原刑天握紧银枪,刺出了第二招。
宇文子乔用来拆解枪术的,当然是折扇,并不是暗器。
一开始,他就没想过用暗器赢得这场赌局。
所以这场赌局对他来说,并不是十分公平。
君子,岂非比那些高傲的人,更不愿占别人便宜?
有时候甚至知道自己要吃亏,也会装着吃着很香。
第二招,没有第一招那么复杂,招式非常干净,利落。简单到甚至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这招的杀意很浓,破绽却比杀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