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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地,驯服地,在毡子上躺了下去,然后她觉着一只温柔的,不定的无限贪婪的手,触摸着她的身体,探索着她的脸,那只手温柔地,温柔地爱抚着她的脸,无限的温慰,无限的镇静,最后,她的颊上来了温柔的吻触。
在一种沉睡的状态中,一种梦幻的状态中,她静默地躺着。然后,她颤战起来,她觉着在她的衣裳中,那只手在温柔地,却又笨拙地摸索着,但是这只手,却知道怎样在它所欲的地方,把她的衣裳解开了。他慢慢地,小心地,把那薄薄的绸裤向下拉脱。直脱到她的脚上,然后在一种极乐的颤战中,他摸触着她温暖而柔软的肉体,在她的肚脐上吻了一会。他便马上向她进去,全然进到她柔软而安静的肉体里的和平之域去。
在一种沉睡的状态中,老是在一种沉睡的状态中,她静默地躺着。所有的动作,所有的性兴奋,都是他的,她再也无能为力了,甚至他的两臂楼着她那么紧,甚至他身体的激烈的动作,以及他的精液在她里面的播射,这一切都在一种沉睡的状态中过去,直至他完毕后,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喘息着时,她才开始醒转过来。
这时她惊愕了,朦胧地问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需要这个?为什么这个竟把她的重负减轻而给她以和平的感觉?这是真的么?这是真的么?
她的近代妇女的烦恼的心还是不能安息下来,这是真的么?她知道,假如她自己献身与这个人,那么这便是真的;但是假如她固守着自己时,这便是不真了。她老了,她觉得自己是一百万岁似的老了。总之,她再也不能支持自己的重量了。她是整个放在那里,任人拿去,任人拿去。
那人在神秘的静息中躺着。他感觉着什么?他想着什么? 她不知道,她觉得他是一个陌生人,她是不认识他的。她只好等待,因为她不敢扰乱他的神秘的静息。他躺在那儿,他的两臂环抱着她,他的身体在上面,他的潮湿的身体触着她,这样的近。完全一个陌生人,却又吵令人感觉不安,他的静息的本身是令人宁泰的。
这一点,当他最后激醒转来而从她的身上抽退时,她是觉得的,那好象他把她遗弃了似的,他在黑暗中,把她的衣裳托了下来,盖在她的膝上。他站了一会,显然地在整理着他自己的衣服,然后他安静地把门打开了,走了出去。
她看见在那橡树的梢头,落日残辉的上面,悬着一轮明亮的小小月亮,她赶快站了起来,把衣裳整理好,然后她向那小屋的门边走去。
树林下面是昏暗了,差不多黑了。可是树林的上面,天还带着水晶似的幽明,不过没有那种睛朗的白光了。那从林下的昏暗中向好了过来,他的脸孔昂举着,象是一个灰点。
“我们走罢!”他说。
“到哪儿去?”
“我陪你到园门口去。”
他有他的料理事情的状态,他把小屋的门锁上了,然后跟着她出去。
“你不懊悔吗?”当他在她旁边走着时问她道。
“不!不!你呢?”她说。
“为那事!不!”他说,过了一会,他加了一句:“不过还有别的事情罢了。”
“什么别的事情?”她说。
“克利福男爵,其他的人,和一切的纠纷。”
“什么纠纷?”她沮丧地问道。
“事情常常是这样的,于你于我都是一样,总有些什么纠纷的。”他在昏暗中,稳定地走着。
“你懊悔么?”她说。
“在某一方面是有点儿的!”他一边回答,一边仰望着天空。“我自以为和这些事情是断绝了,现在我却又开始起来了”
“开始什么?”
“生活,”
“生活!”她应声说道。感觉着一种奇怪的兴奋。
“那是生活。”他说,“没有法子避免的。如果你避免它。你便等于死。所以我只好重新开始,我只好这样。”
她却不把事情看成这样。但是……
“那是爱情。”她欢快地说。
“无论那是什么,反正一样。”他回答道。
他们在静默中,在渐见昏黑下去的林中前进着,直至他们将到园门口的时候。
“但是你不憎恨我罢?”她有点不安地说。
“不,不。他答道。突然地,他用着那种古代的结合人类的热情,把她紧紧地抱在杯里。”不,我觉得那个太好了,太好了,你也觉得吗?“
“是的,我也觉得。”她有点不诚实地答道。因为她实在并没有觉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