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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靠近看看?”
“没有。”羽取忍微微地摇摇头,“总之,我先通知了小田切。”
“当时,你没注意到蛭山的脖子上缠着东西?”
“是的。我喊过小田切,再回来的时候,发现了。”
”明白了。”玄儿点点头,又用拇指摁着太阳穴,“我想再确认一下,以防万一。当你在起居室的睡椅上睡着的时候,大约是凌晨2点到4点之间——你没听到可疑的声响或发现什么可疑情况?”
“什么都没发现。”羽取忍回答着,显得有点惭愧,“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是吧——对了,”玄儿换了一种语调,“对于被害的蛭山,你怎么看?”
“怎么看?怎么说呢?”羽取忍歪着脖子,显得有点不安。
玄儿解释起来:“喜欢还是讨厌?关系和睦还是不和睦……大致就是这些。你怎么看?”
“也没什么特别的。”
“也没什么?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的看法。”羽取忍口齿不清地嘟哝着,低下头,“我也没怎么和他说过话。再说那人本来就不爱开口……”
“在佣人中,他是怎样一个人?难道和谁都不怎么说话吗?”
“是的。他和我们又不在一个地方。”
“他和别人有矛盾吗?”
“也没什么。”
“是吗?那慎太呢?”
听到这话,羽取忍吃惊地抬起头。
“忘了是什么时候,我看见慎太和蛭山一起划船的。慎太喜欢他吗?”
“那孩子呀……我叫他不要和蛭山在一起的。”
“你讨厌蛭山和慎太一起玩?”
“这,这个……”
羽取忍含糊其辞,再次低下头。玄儿也没再追问下去,不管怎样,羽取忍似乎对蛭山没有什么好印象。
我突然想到另外一个佣人宏户要作那张四四方方、略有点黑的面庞。我想到昨天蛭山被担架抬到这里时,那个厨师的样子。当时他根本不关心伤者的安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当时我觉得挺别扭的。
——因为蛭山这个男人很不爱说话,好像和宅子里的人都不是很亲热。
当时,浦登征顺是这样说的。
因此他也不是和宏户关系不好。宏户是个感情不外露的人,也不是现在才这样。
浦登柳士郎说蛭山丈男没有亲人,征顺用“江湖独行客”来形容他。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独自生活在那个湖边的小房子里……他平素想什么?靠什么支撑活下来?他为什么会被那样杀害?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心中觉得越来越恶心;额头和脖子上渗出汗,黏黏的;脑子也很迷糊,快站立不住。我觉得稍不克制,就会吐出来,赶紧用手掌捂住嘴巴,继续忍着……
“玄儿少爷!”羽取忍胆战心惊地说起来,“有件事,我放心不下……”
“什么事?”
“可能少爷您也知道。那个房间里有……”
“对不起!”
我打断了羽取忍的话,我觉得自己已经快忍不住恶心了。
“怎么了?中也君。”
“对不起!我稍微离开一下。”
我觉得自己的脸色和架势已经能说明一切了。
“不要紧吧?”
我来不及回答玄儿的问候,就跌跌撞撞地离开房间。
7
我走在昏暗的铺着瓦的走廊上,与强烈的呕吐感战斗着。我终于走到昨晚用过的那个洗脸池前。刚止住脚步,我就大声呕吐起来,那声音连自己都觉得恐怖。呕吐物——其实就是胃液——从嘴角溢出,肚子痉挛着,泪水从眼角渗出来。
我打开龙头,放水,趴在洗脸池上呕吐。吐干净后,我再喝点水,将手指伸进喉咙里,主动再吐。
真难受。虽然我能感到痛苦,但觉得这身体不属于自己……都怪头天晚上的酒,我第一次尝到这种苦头。我也要问野口医生拿点特效药吗?像他那样爱喝酒的人必然随身携带解酒特效药。
不知在洗脸池前痛苦了多长时间,总算舒服一点。我用手背擦擦嘴角,关上龙头。当水声消失后,只有屋外的雨声传入耳中。
……啊,这风暴何时才会过去?这大雨何时才会停止?
突然心中产生如此的不安。
如果大雨一直下个不停,那这个深山老林中的湖泊,这小岛,这宅子将永远与世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