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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在那边的间里,野口医生正在抢救他,你爸爸也在。”
“哦。但是——”阿清的声音有点发涩,“我不太喜欢那个人——蛭山……”
就因为不喜欢而不管他的死活吗?他是这个意思吗?
我吃了一惊,看着他再次转过身,沿着昏暗的走廊离去。我突然觉得背上产生一丝寒意,不是因为那孩子的话语,而是对这个他出生、长大的地方——整个黑暗馆——我隐隐地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7
从南馆入口处的大厅延伸下去的走廊两边,除了刚才蛭山被抬进去的房间外,还有两扇黑门。其中一扇门——位于三个房间的中间——的旁边,挂着和隔壁房间一样的木牌,上面用好看的毛笔字写着“羽取”。看来这是羽取忍和慎太母子的房间。
回到原先那个房间门口,我猛地想起来,摘下那块空白的木牌,看看其背面上面有两个字——“诸居”。还是用毛笔写的,但笔迹与隔壁的“羽取”不同。而且从木牌本身和墨色来看,也比隔壁房间的木牌年代长。
——诸居。
这是原来住在这个房间里的人的名字吗?玄儿曾说过——“以某个时期为界线,佣人的数量也减少了”。
“诸居”说不定就是其中一人或一家的姓氏。他或她——或者他们“以某个时期为界线”,离开宅子,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住过。是这样吗?
“舒服了吗?”
看见我回到房间,征顺从椅子上站起来,平静地询问道。
“哎,是的。己经……”说着,我环视一下室内。
除了征顺,没有别人。阿清自不必说,刚才拿着拖把和我打个照面的羽取忍也不在。她还在里面房间吗?按理说随便打扫一下地面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羽取忍去西馆了。”征顺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她向柳士郎汇报情况去了。是鹤子吩咐的。”
“是吗?”
“蛭山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妙。”征顺看着那扇通向里屋的房门说道。就在那时,传来低沉的雷声。
“刚才我在那边走廊上碰见了阿清。”
听见我的话,征顺眯缝起眼睛。
“他看见我难受的样了,很担心,问候我了。”
“是吗——”征顺再次眯起眼睛,“对那孩子而言,这需要相当大的勇气。”
“他还冲我说了他的病,还给我看了他的脸。”
“吃惊吗?”
“是的。”我老实地点点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仅是脸,手脚……全身都是那样。”
“是早期衰老症吗?”
“没错。是早期衰老症……一种原因不明的怪病。”
征顺坐回到椅子上,向前弯着身体,将双臂撑在膝盖上,低头看着黑色的地面,仿佛大梦初醒般地说起来:“头发脱落,皮肤变薄,皮下脂肪萎缩,骨质疏松,动脉硬化加快……总之,年轻时,身体机能便以异常速度老化下去。那孩子还算不错了,许多人很早就丧命了。”
我本打算问问这种病的“治疗方法”,想想,还是作罢了。征顺已经说了——“一种原因不明的怪病”——想根治是很困难的。
根据病症,采取可能的救治措施。
我没有提出这个问题,而是将自己和阿清相遇时的感受如实地说了出来:“他很聪明。”
“是的。非常聪明。”征顺看也没看我,点点头,“他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也明白自己今后会怎样。怎么说呢?他很宿命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从来不责怪我们。”
“责怪?”
“就是责怪我和老婆望和——他的妈妈。为什么会生下他这样一个孩子——”
“你有这种自责的念头?对不起,可能我说得不恰当。”
“自责?”征顺闭上嘴巴,过了片刻,低声说道:“并不是没有。但在这个宅子里也是没有办法呀。因为那个——那个病是出生在浦登家族中的人所要面对的风险之一。”
又是“没有办法”。
玄儿和阿清自己都是这么说的。但那个“风险”究竟是什么?
“出生在浦登家族的人所要面对的风险”——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个孩子——阿清虽然可怜,但我觉得我老婆更可怜。”
“你是说望和太太吗?”
“今天才和你认识,就这么说,有点不好意思。自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