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她被排除在外了(第1/3 页)
梁泊宽是个犟种,而且自负,从来觉得自己是天上有地下无的绝顶聪明人,带着一股莽撞的狠劲儿。对亲近之人冷情冷血,对敌人从不手软。但他这人,有一个优点,就是听劝,听和自己想法不谋而合的劝。
比如现在,收到一封匿名信,上面洋洋洒洒的写了大几页,从各方面形势分析。所以他听劝的驻扎在离鄂州两公里的郊外,又把朱琮阳的爱女捉回来,严加看管。
朱瑾心中了姜芜的毒,经脉受损,四肢无力,长时间陷入昏迷和无尽的幻觉中。姜芜下了狠手,她活不了几日,成为钳制朱琮阳的人质。
只是没想到,沈清安动作更快,几日时间完全掌控了鄂州。一时间梁泊宽竟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一边恼怒自己千里迢迢赶过来,没有用武之地。一边又怨恨朱琮阳蠢货愚不可及,这点程度都招架不住,学什么造反啊!
“还是什么都不说吗?”沈清安负手立于廊檐下,止不住的咳嗽,脸色苍白,眼中覆上一层阴翳。
天蝎子的毒越来越蛮横,有时候会整日的发作,四肢百骸的灼烧,像是要将他的血肉燃烧殆尽。
“朱琮阳嘴巴闭得严,什么都不说。”谢青云道。
“不过,属下此次来时,听说西北军事防线岌岌可危。有流言说,窦楚欲掌西北军事大权。而其间,和朱琮阳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且,宣王爷和窦楚走得极近,属下怀疑,宣王爷多年置之事外是个幌子。”
不过能做得如此利落,是有手段的。不怪当年先帝猜忌。一个有能力且深沉,有卓越军功在身,又得百姓爱戴的人,放在身边,总难让人安眠。
沈清安凝思,望向遥远的天际,隔着崇山峻岭,仿佛在思索什么,良久不语。直到两鬓沁出薄汗,呼吸声沉重,他才缓缓道:“我知道了。”
谢青云面露担忧,上前半步,最终止于台阶下,言语滞于喉间。
姜芜不是有意偷听,不过来得恰不是时机。谢青云走后,沈清安倚柱而立,银白色锦袍衣襟处零星的沾上血迹。
“可吃药了?”姜芜从角落走出,扶他坐下。实则她身上的伤依旧痛着,每动一下,都连着经脉的疼。
见她来,总是好的。姜芜捻着娟帕,细致的擦去他唇角的血丝。
“你怎么来了?”沈清安问。并不去回答她的问题。这药可不兴吃,多吃一日少一日的寿数,他这才想得透彻,还不想就这么了却此生。
姜芜道:“我方才去了牢房,见了朱琮阳。”她回忆起牢狱中的画面,可谓是惨不忍睹。朱琮阳被酷刑折磨,尤其动手的还是十几年的死对头梁泊宽。
三日前,梁泊宽还是等不急,不想白来一趟,领着军队大张旗鼓的踏进鄂州。美名曰前来支援。
一到鄂州,径直去了牢房,见到朱琮阳仿佛恶犬见到骨头,迫不及待的施以酷刑。倒不为其他,只为羞辱和折磨。
“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沈清安道,言语冷清。姜芜微怔,手下的动作僵住一瞬,不明白沈清安话里的意思。
反复无常。
她收起娟帕,道:“我来,是要告诉你,你要找的东西,或许在我手中。”姜芜收紧袖中的半卷残册。幸得她让王岫白抢先搜寻了朱府,幸运的是,她们捡到了他们遗漏的东西——一本看似不起眼的杂事日录。
沈清安眉心紧蹙,怔征地盯着姜芜。不同以往的任何神情,复杂的,带着几分谨慎。
姜芜一惊,被这异样的目光盯得怵然。她十分不适的别开眼睛,不去看这样一双冰冷陌生的眼。
以往沈清安的眼神虽冷,却对她没有谨慎的防备。
他这是在……与她划开距离?
姜芜猛然拽紧娟帕,不自觉地缠绕手指,心思出奇的活络,不过却是莫名的失落和沮丧。
她理了理心绪,不去想。可依旧止不住的猜测他的心思。
“你想要什么?”沈清安漠然道,神情冰冰冷冷,说出的话也像是隔了千山万水。口吻和高高在上的帝王一样,不容置疑,施恩般的给你一个提条件的机会。
这个度,由他把握。他愿意给你,你可以提。他若不愿,你最好自己识趣的闭嘴。
天家面前,得懂得察言观色。
姜芜心头一紧,他果然是在警醒自己。这些时日,果然是自己误解了。沈清安怎么会有情呢?
居高位者,孤家寡人。
想明白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