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夜探吴府(第1/2 页)
晚宴结束,姜芜辞了苏无言,他的话若有若无的萦绕在她耳边。最后那句虽细微得不可查,却还是落到了姜芜耳中。
姜芜嗤笑一声,笑自己天真,男人的话几时能当真,索性当他胡言,不去想。拿起备好的衣服去了吴有为府邸。高门大院,门口高高挂起灯笼,府门好不气派。
她多看了几眼,心里替蓟州百姓叫苦,又对皇恩推行艰难感到无力。百姓受苦,州府老爷却躲在后院享福。连七品小官身边的师爷都要将京都一些官员比去。
姜芜用黑狗血在玄青大门上歪歪扭扭写下“偿命”等字,又沾湿手掌,稀疏印上掌印。
整理好行装翻身进了内院,她早买来了府门大院的地形图,穿过一条长廊,绕过河池,在一条蜿蜒的小径穿行后姜芜找到了吴有为的院子,七弯八拐的总算找到了吴有为的房间。
闭了灯,院里有几个当值的仆从丫鬟,昏昏欲睡的倚着屋门口打起瞌睡。
姜芜透过窗,想办法进了屋,却没想吴有为竟不在。出院子时险些惊动仆役,她对着手中的地形图好一阵沉默,最终将图纸收起,一间一间的找去。
“你这样要找到何时?天快亮了。”熟悉的戏谑声响起,在姜芜屏息凝神准备翻墙时。她正爬到墙头,欲要往下跃,被这一声惊扰,直直的从墙面往下跌。
姜芜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不过很快强镇定下来,不露声色。她不能发出声响,紧紧闭了嘴。袖口传来布匹撕裂的声音,姜芜回头,一把拉着袖面,将布匹撕成两截。
墙头不高,摔下来却免不了受点苦头。姜芜认命的放松身体,想着不至于太疼。眼神却十分幽怨的射向苏无言,要不是他,她怎么会凭空多出一难。
姜芜正怨怼着,身体朝苏无言的方向倾倒,有个肉垫远比结结实实的石头地板来得好。
苏无言见她身体朝下,不自觉移了脚步,伸手去接。只是两人实在没有默契,一个往左,一个向右,生生错开。姜芜还是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苏无言双手悬空,窘迫的收回手,曲起手指在脸上扫过。对趴在地上痛苦揉着腰的女子很是抱歉,要去扶她,被姜芜恶狠狠瞪得退避。
“我不是故意的。”苏无言内疚的道歉,略微低垂下头,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显然他的话干瘪苍白,态度含糊,并不值得姜芜原谅。姜芜皱眉起身,雪白的衣衫上沾了泥点子,袖口破了个大洞,短了一截。
姜芜忍气吞声,要不是还有要紧的事要做,她定要他好看!姜芜对苏无言道∶“一百两银子。”
“什么?”苏无言怔愣住,一时间没明白。稍纵即逝后他沉默的应下。
许是闹出了动静,这时两个仆役结伴上前查看。情急下,苏无言揽上姜芜的腰匿于灌木丛下。两人贴得很近,几乎能察觉到对方的气息。
苏无言身上有晥琉的熏香味,虽然极淡,又掩藏在药草味下,但姜芜还是细致的发觉。她抬眼看他,苏无言神情戒备的看向巡查的仆役,右手紧紧搂住姜芜,将她身体往自己方向倾斜。
姜芜挣了挣,反倒让苏无言揽得更紧。她面上不悦,看苏无言的眼神多出审量。苏无言于她的感觉很熟悉,熟悉得像是朝夕相处。
晥琉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也不是皇家专用熏香,只不过沈清安游学三年时,每每要靠它方能入睡,久而久之的也依赖上,这个习惯也延至今日。
姜芜眼波流转,像在思考。苏无言不说话的时候薄唇紧抿,敛起笑意,一张温和的脸上竟有了几分违和的疏离,就像,就像……姜芜扑闪着眼睫,久久凝思。
就像沈清安。
沈清安,他现如今在做什么?
姜芜止不住的将两人联想在一起,下意识的抗拒和苏无言的接触。灼热的呼吸扑打在她颈间。
“苏无言,”姜芜推开他,和他隔开距离,在苏无言惊诧的眼神中,姜芜冷下脸,“他们已经走了。”
姜芜往里走,避开守卫,心思却复杂。苏无言眼底寒凉,一瞬间转变姿态,脸上挂起温和的笑意,眼角眉间都流露出柔和。像是许多年刻意训练,温和是他的掩饰,清雅从容是他教养。
他只是习惯如此,并非待人真诚。
苏无言跟上姜芜的步子,拉住她往反的方向,“吴有为近来纳了一房妾室,夜夜留宿。你去他房中无人,应该是留宿在柳姨娘房中。”
姜芜身体被他支配着前行,脑子里却乱哄哄。她情绪烦躁,却不知道这股无名火从何而来。她借口是方才苏无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