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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晃司那晚残虐自己的场景,耳边传来胶带被撕扯时刺耳的声响,还有晃司咬牙切齿地说“烦死了!我已经厌倦了……”的话。
——我知道,那句话……那句“在情绪最高潮、最快乐的时候,在对方丝毫不感觉痛苦的情况下,杀了对方”只是个诺言!
——为什么?只是“喜欢”的话……就不行吗?
刀尖刺破了皮肤,一阵尖锐火辣的疼痛,暖暖的热流顺着刀身盈满了握刀的手,也顺着脖子流下了胸膛。
“我说啊,泉你想过什么是自己‘存在的理由’吗?”
突然想起还在医院时,涉谷和自己的一段对话。
“那个啊……可能因为我是‘被抛弃的孩子’吧……‘生存意义’?最初是为了我的弟妹,为了足球。我能熬下去,正是因为了解自我的存在。为了弟妹,为了足球,首先我必须要好好的生存。”
“……嗯,这样啊——为了他人而活!这个回答正当又典型,让人有点讨厌呢。”
“怎么,你在担心我会由于‘外伤和精神性创伤’而产生依赖症和自伤行为吗?”
“难道不会吗?我觉得,人类首先必须要确定‘自我’的存在,在确定了‘自我’的基础上,才会和其他人和事产生密切的关系。一切事物都是相互依赖的。除了‘爱人’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外,也有‘把自己看的比别人重要’的说法吧?无论你的理由有多么的冠冕堂皇,如果不首先确定自己的存在,恋爱也会变成一种依赖。在‘首先有自己’的基础上,才觉得‘对方很重要’,这样才正常吧!……呵呵,总觉得探讨这个话题有些像白痴。人嘛,总是无论做什么事都一定要找个理由才甘心。”
“可是,只是‘喜欢’就不行吗?……我想了好多好多。想得越多,就越证实真正喜欢的理由是‘只是喜欢’,就这么简单。就像我父亲即使没有教我足球,我也一定会认识足球并喜欢上它,没有什么堂而皇之的理由,只是纯粹的‘喜欢’而已。”
——所以,毫无理由地,晃司,即使在小学时你没发现我,我也一定,会在那个下雨的日子里,和你邂逅!什么道理,什么理由,都不需要!无论是权威学者的分析,伟人的总结,都没用!
“那家伙,也说了同样的话呢,泉!他说在考虑‘想得到幸福’之前和泉相遇,就已经得到幸福了。他说想成为‘泉和自己在一起就能幸福’的那种人。因为只要泉存在,就能让晃司幸福。不过,本来‘幸福’就不是从别人那里得到的吧!像晃司那样只靠自己随意地找到喜欢的人和物、任意地得到‘幸福’的心情、‘让什么人给我幸福’的自私想法也太厚脸皮了。——不过,如果对方跟自己说了‘我得到了幸福’的话,那就真的太好了!”
——是的,我感到了!在那个飘着由天堂降落的雪花的日子,我深切地感到我是幸福的,所以,什么也不需要了!在那样想着的途中,却让我看到了那张狰狞的脸……
拉动刀子,泉很分明地感觉到脖子的皮肤被拉开了,又一股热流涌出来,死神狞笑着向他一步步逼近。这时,他没有一点恐惧,一直浑然的大脑反而像忽然开了天窗的暗室一样变得明朗。
他笑了,他终于明白了。
——那不是抛弃、不是背叛!对吧,晃司!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的呀!你那晚的作为,你的那些话,都是——谎言!
——你一直牵着我的手,宠溺着我,放任着我,我变得只能依赖你,只能看到你,变得失去了你就连一秒都活不下去。靠在你宽阔的肩膀上我已经不想再张开眼睛,但是,你发现了,那样会让我毁灭的!
“当啷!”
刀子从垂落的手中掉在地上。清脆的响声惊动了涉谷和小高,二人急忙起来到厨房一看,涉谷立刻惊叫道:“高坂,快叫救护车!”
小高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听到涉谷的叫声就明白出事了,急忙答应着扑向客厅的电话机。
涉谷一边查看伤口,一边懊恼地叫着:“泉……泉,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笨蛋!都怪那个家伙!泉——!”
泉痛苦地捂着流血的伤口,气息微弱地说:“不……不关他的事!是我……想要在那时……放弃的。我在利用晃司,我已经渐渐……放弃再往前走了。……我想了很多,想得好累,我想放弃自己,那家伙……拼命阻止我,如果他不那样做的话,我就会……变成一个可怜的人,因为我……在对他撒娇……”
“为什么!”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