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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在辟邪眼前道:“我跟了师傅这许多年,难得见师傅真的高兴,是什么金丝银线绣的牌穗?我得好好再瞧瞧,长长见识。”
“贫嘴!”
小顺子噗嗤一乐,扭身就跑,“师傅赶紧吧,要是迟了,倒霉的又是小顺子的狗腿。”
“知道就好。”辟邪连忙更衣,赶到乾清宫,果然皇帝已起来了,站在外面自己打着扇子,仰头望着天色。辟邪磕过头道:“还没到时辰,皇上就等在这儿,一会儿臣子们知道,还不诚惶诚恐。”
“朕只是心里有事,睡不着。今天从这儿好好地看了看清和殿,日出的时候,穹顶璀璨,宫阙辉煌,难怪多少人垂涎三尺。”皇帝道,“这么好的东西,谁能轻易让人,无论国内海外,想要和朕争的,先准备赔上性命吧。”
如意喝了声彩,“就是这个理儿。”
皇帝对辟邪道:“昨儿刚回宫,刘远和苗贺龄就上了个折子,还是征藩地的银粮,大战在即,各地征上兵源,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老戏重唱,只怕不管用了。”辟邪道。
皇帝道:“藩王们不容易对付朕知道。洪州地处匈奴南下要冲,其安危和这件事有极大关系,洪王不会生太多是非。就是杜桓父子心怀不轨,只要拿下了他,其他人都好办。”
话虽如此,真要一时想个良策也是极难,皇帝最后仍是按刘远等人的奏议,此事以苗贺龄为首,往各地加派巡抚,召募兵勇,加增税赋。
“百姓已经很难了,你们牢记巡抚的职责不是把刀架在百姓脖子上逼他们吐银子出来,加赋一事要斟酌当地民情,更要提防有些没良心的人从中渔利。”
翁直道:“朝廷要人,是要多少有多少,但马匹就是另一回事了。”
皇帝道:“青洪两州,再加上白羊,从来盛产良驹,兵部跟他们商量去。”
辟邪忽而笑道:“白羊民风彪悍,那些牧民吃软不吃硬,朝廷不能强征,派去的人更要机灵善周旋。”
翁直道:“这话有理。”
“你荐个人。”皇帝对辟邪道。
“奴婢看陆过甚好。”
“不会太年轻吧?”翁直倒是有点忧虑,罗晋和他素来交好,忙暗中拉了拉他的衣角,翁直立时会意,笑道,“且让他先试试。”
成亲王坐得近看得清楚,心中暗骂一句老奸巨猾,陆过是辟邪举荐,就算是办事不力甚至于激起白羊民变,也同翁直全无干系,何乐而不为。等到跪安,悄悄向辟邪招了招手,问道:“这个陆过到底如何?翁直正等着看笑话呢!”
景优公主(3)
辟邪笑道:“无妨,奴婢自有安排,劳王爷费心。王爷的赏赐昨天奴婢领了,等有空就到王爷府上磕头。就是那件东西太过珍贵,怕别人看见不好,不敢随身带。”
成亲王望着辟邪夺目笑容,一时欲言又止,只是道:“那就好,你有空就来,我等着。”
巡抚人选仍待拟定,皇帝的意思需等凉王的奏折来了再行分派,只有陆过一人不几日便要离京赶赴白羊。宫里有人捎了帖子来,是辟邪在椒枝巷摆酒,给他饯行。陆过知道此次的差事乃是辟邪的举荐,知道他有事交待,推脱了游云谣等人的宴席,只身前往。伙计引他上楼,辟邪已从屋里迎了出来,“陆兄,久违了。”
“公公一向可好?”陆过见了辟邪也是高兴,寒暄几句落座,直言不讳,“公公这回给我讨了个不好办的差事,想必早已胸有成竹,陆某先要讨教一二。”
“不敢当,”辟邪欠了欠身,“陆兄是个聪明老成的人,我也不绕圈子。这里是皇上的密旨,陆兄拿着,先不要看。”
陆过跪下双手接过,小心放入怀中。辟邪道:“白羊人凶悍却豪迈讲义气,处置得当了,什么都好办,要是得罪了当地人搞出民变来,陆兄的性命,我的性命都是难说的很哪。”
陆过道:“这件事我也思量了许久,以我看来,这个差事不能讲究‘强征’二字,无论钱多钱少,还是朝廷出资购入当地马匹倒有些胜算。”
辟邪笑道:“我没看错人。”
“就是一件事,”陆过皱眉道,“朝廷银两不足,我又是两手空空去的,拿什么买?”
辟邪指着陆过心口,微笑不语。陆过伸手抚到那密旨轴子,顿时恍然大悟。辟邪道:“乐州白羊一带的马贩子首领姓白,我已通过朋友知会他照应陆兄。只怕陆兄在白羊人生地不熟,这里给陆兄引见一位朋友。”耳听得楼梯脚步声响,笑道,“他来得正好。”起身开门拉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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