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2/4 页)
销在俺的枪下。于毛子命令知青们加强警戒,早晚一定将院门关好,以防公狼的袭击。
心照不宣,知青点的青年们多了一个毛病,每天早晨起来,无论男女都会悄悄地爬到木半子垛上,向江边公狼出现过的雪原上张望。
没有人再看到那条飘动着的红围巾。只有钱爱娣,每天的黎明,当东方的霞光破冰而出的时候,她从青年点后院的木板障子的空隙中,总能看到那只青灰色的公狼和那条鲜红的围巾。
于毛子发现了这个秘密,他比钱爱娣起得更早。他埋伏在木板障子的旁边,子弹打中了公狼的后腿,鲜血染红了那一片的雪,就像那条红围巾。于毛子跑过去一看大失所望,钱爱娣心爱的红围巾又被受伤的公狼叼走了。
又是一个星期天,于金子开着拖拉机从公社回来,路过那块巨石时,石涯上边的积雪已结成了一层硬壳,硬壳上面端放着钱爱娣的红围巾,叠的整整齐齐。
从那以后,钱爱娣再也没有见过那只公狼,可那条红围巾却被于毛子收了起来,他就像那只公狼一样与她有了联系,有了关系。每每想起这些事情,总能让她兴奋,回味无穷。
于毛子开始接受钱爱娣,也接受上海知青格格不入的生活习性,也有一件让他佩服的事情,这件事情让他懂得了很多的道理。江湖上的施财仗义,平民百姓之间的交情友谊都是有度的,应该有章可循。
txt小说上传分享
殉猎 第七章(5)
那是钱爱娣回上海探亲的时候,队里还没有分红,于毛子托她给妈妈捎一条裤子和一双系带的布鞋。钱爱娣十分上心,她逛了南京路、淮海路,一百到十百足足用了一天的时间,终于买到了她认为可心的裤子和布鞋,一直到了黄浦江畔亮起了华灯才返回家。她家住在徐家汇,倒了几路公共汽车,累得她晚饭都没有吃,衣服也没有脱就栽在床上睡着了。
阳春三月,上海已是花红绿柳的季节,钱爱娣换上了冬装,又一次坐上专列回到了黑龙江畔的桦皮屯。黑龙江这条傲慢懒惰的冰龙,卧了整整一冬,连个身都没有翻滚一下,沉沉地睡着没有一丝的醒意。
钱爱娣的心情格外地好,她约上于毛子沿着江边散步。江道里偶尔一辆马爬犁飞驰而过,仿佛将她带入了苏联歌曲“三套车”中的伏尔加河。她情不自禁地唱了起来:“冰雪覆盖了伏尔加河,冰河上跑着三套车,有人唱起了忧郁的歌,唱歌的是那赶车的人。”
于毛子傻傻的听着,他不理解歌词的含义,当然也探测不到钱爱娣内心深处奔腾着的汹涌的浪花,就像这黑龙江面上厚厚的冰壳下的急流,期待着四月的冰裂。
于毛子却急不可待地问钱爱娣:“我让你给捎回的裤子和布鞋捎回来了吗?你怎么只字不提,难道给忘了吗?”
钱爱娣瞧了一眼高出自己一头的于毛子,笑了笑便从背着的马筒包里取出了裤子和布鞋。“瞧,这是什么?”说着又放进书包里。
“现在不能看,我要亲自给于阿姨送去。看看她穿着合适不合适。”钱爱娣推着于毛子来到了于家小院。
于白氏穿上很漂亮,多了几分城市人的洋气。于毛子看着妈妈一直在傻笑,他觉得妈妈俊了,秀气了。年轻时候的妈妈一定是沿江一带无人相比的美人。
钱爱娣从马筒包里拿出了剩余的钱和几张发票及公共汽车票。她将票据一次码开,这是裤子的,这是鞋的,两张加起来总共是多少钱。她从徐家汇去南京路,公共汽车一共花了多少钱,合计是多少钱。现在应该剩下多少钱。她俨然一个村里的会计,将出差回来的单据一一报账。
于毛子越听越生气,这上海人怎么如此的小气。她把钱爱娣的手推了回去:“干啥算得这样的细,剩下的钱俺不要了,你还没算上从嫩江到上海的火车票钱呢!”
钱爱娣眉毛立了起来,脸颊通红,她像受到了侮辱,当着于阿姨又无法反抗。
“君子明算账,该谁花的钱就应该谁花,这里没有什么小气不小气的问题。”
钱爱娣接着又从马筒包里取出了一件女式灰涤卡上衣,一条带嘴的凤凰牌香烟。
“这上衣是我送给于阿姨的,你穿穿看看合适吗?这是和裤子鞋搭配穿在一块选择的,样子和颜色很谐调。这条烟是给……,是给于伯伯的,也是我送的。这里也没有什么大气不大气的问题!”钱爱娣显得很激动,她瞪了于毛子一眼,扭身就跑出了于家。
于白氏追出院外,喊了几声钱爱娣,她头也不回的跑远了。于白氏回到屋里狠狠地推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