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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和交谈之后,魏萱的兄长们发现既然客人和严可铭与魏萱都认识,就没有再客套寒暄下去,又继续起刚才因为她们的闯入而中断的台球局。严可铭的手没好,本来也没下场,现在魏萱正好扯住他陪自己和郁宁聊天。
“我先去倒杯酒,你们聊,小宁你喝什么?”
郁宁还穿着毛衣,之前那阵因为即将见到严可铭而起的冷汗已经收了,眼下倒是觉得渴,就要了一杯水。眼看着魏萱一步步走远,郁宁恍然惊觉,这下只有她和严可铭单独相处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恐惧,在分明是应该为再遇而欣喜的时刻。因为紧张和专注,她的姿势始终很僵硬,时间久了,指头都觉得发麻,一直不知道说什么,又隐隐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似乎什么也不要说,就很满足了。
屋子里充满着台球撞击声和人的说笑声,夹杂着烟味和香水的气味,加上暖和,有一种熏人欲醉的眩晕感。郁宁之前站得太久,被魏萱带回家前也没来得及吃点东西甚至多喝一口热水,再加上紧张,站着站着,不知不觉人就摇晃起来。她自己并不曾觉察,只是觉得眼前黑了一阵,正在咬牙撑着,肩膀上忽然有了点重量,侧过脸一看,有一只手扶在了她的右肩上。
这只手她很熟悉,也许是因为之前的若干个白天和夜晚,手的主人坐在那张巨大的工作台的对面,翻阅资料,并不熟练地为她画出的图纸做下标注。她知道他工作起来很专注,就算有人盯着也绝对不可能分神发现,但她从来不敢去打量他的脸,只能一次又一次在等待修改意见的间隙里,不去抬头,只稍微抬高几寸视线,谨慎再谨慎地去看视线尽头的手指和手腕。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让她心惊肉跳地收回目光,又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她不抓住任何一个空暇的机会看着他。
颤栗感瞬间爬满全身,郁宁怀疑这个时候她的每一根头发都要站起来了,她目瞪口呆地转过脸,不知道要对身边的严可铭说点什么,可对方先开了口:“你脸色很差,怎么回事?坐一下。”
旁边正好有一张椅子,严可铭的手加大了点力气,她毫无反抗余地地顺势坐了下来,心中懊恼得要命,脸上不免流露出焦急的痕迹:“我没事。”
严可铭多看了她几眼,眼中有了关切的意味:“之前你也是忽然发高烧,身体不好不必勉强,不舒服说出来就是。”
魏萱取了酒水回来,隔得还有一段距离,就能看见郁宁面白如纸,她忙快步过来:“怎么了?脸白得吓人。”
她是很清楚郁宁这段时间的状态的,见郁宁低着头不说话,想一想也猜到了:“你今天到底打了多久的工?”
无视郁宁遽然投来的恳求的目光,魏萱的话已经收不住了:“她从年前就一直在打工,不回家也不休息,刚才我把她从打工的餐厅接回来的。小宁,我问过你的,你爸妈支持你上美院,学费也每年替你缴……还是你碰到了什么难处,要是真的有什么,你说啊,要不要把自己弄得这么辛苦?上次就弄到住院,这次又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不大,一字一句却清清楚楚地传到郁宁的耳中,想来一旁的严可铭也听得清楚。郁宁忽然生出就地化成烟消失的冲动——她知道魏萱绝没有恶意,但她真的不愿意此时在场的人里,还有一个严可铭。
她垂着眼,固执地沉默着;之前一直沉默的严可铭看了一眼魏萱,轻声说:“你先把水给她。”
魏萱说得也动了气,一张脸涨得通红,听见严可铭的嘱咐反而瞪了他一眼,把水杯往他手里一塞,回头看了看似乎注意力全部在球桌上的哥哥们,压低声音“指控”他:“你指使剥削了小宁这么久,可别指使我,我不吃你这一套。”
她发脾气,严可铭却笑了,转而把水来递到郁宁眼前:“她本来是最怕我的,你们两个一吵架,她倒朝我发脾气了。来,喝点水。”
他微笑之下的言语让人无法拒绝。郁宁接过水杯后抬头看向魏萱,对方脸上真切的怒意惹得她眼睛一热,郁宁伸出手拉了拉她的裙摆,柔声说:“你啊,别生气了……”
“我不是觉得打工有什么不好,可你这样简直是胡闹嘛……好了好了,不说了,大过年的,气死我了啊。”最后一句说得格外软绵绵的,平时魏萱拿出这样的语气,就是在撒娇,可见是已经在找台阶了。
郁宁听她这样说话,望了望严可铭,一时间彼此的目光中都有些心照不宣的笑意,郁宁一怔,只觉得脸颊又热了起来,再次匆匆地低下目光,借着喝水掩饰起这一刻的手足无措来。
喝完水不再觉得那么气闷,严可铭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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