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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之上,湛蓝的眼睛如同九重天上的幽泉,安朵斯忽然收剑防御,眼睛死死盯着投影中的所罗门。
这就是哈尔帕斯复仇的原因。
他爱所罗门,以及现在的,贝利亚尔。
安朵斯眸光一沉,牺牲翅膀抵挡了一招,用荆棘纠缠哈尔帕斯的镰刀,争得机会后一剑劈向身后的冰锥。凶猛的剑气将冰锥震碎,雨点般密密麻麻的冰晶从天而降,落在哈尔帕斯身上,笼罩出一个人形。
“你输了。”
哈尔帕斯有所反应时,寒气四射的剑刃直逼他的眉心,他慌忙后撤,依然没躲开安朵斯的剑,剑尖贴着他的额头向上滑去,安朵斯迅速抽手,用剑柄给了他生猛一击,将他砸出去五六米。
冰台上的画面消失,哈尔帕斯的身体显形,安朵斯看着伏在地上的狼狈男人,走过去补了一脚。
实际上,趁虚而入这种没素质的事安朵斯很不想干,但他的素质往往取决于表现素质的对象,而脚下这个家伙相当欠揍,照着他的脸胖打一顿也是天经地义的。安朵斯看了看他的脸,还是没狠心下手,毕竟对方的额头已经破了,而且至今为止,安朵斯看见那张脸的第一反应依然是“可以做朋友的约克”。
“起来。”
安朵斯看着气喘嘘嘘的哈尔帕斯,叹息一声,朝他伸出手:“跟我回王城,解除你与普因的契约,只要你不闹事,我绝不会透露你的身份。”
“呵呵呵……别装蒜了!”哈尔帕斯没有理会那只手,自顾自地笑起来,“想解除死灵的契约,不是杀了我,就是杀了普因,难道还有其他办法么?但是……你不会让我死的,我死了,谁来履行和你订立的契约?”
他的嘴角向上扬着,笑得轻狂,目光却十分笃定。
安朵斯瞳孔骤缩,一百年前的地狱之景重现眼前,那只苟延残喘爬到他脚下央求的死灵,居然是哈尔帕斯?!
真是因果轮回!哈尔帕斯借契约之力逃出地狱,却又爱上契约诅咒的对象,如今他来找安朵斯的目的,除了杀掉安朵斯解除契约,还能是什么?
“……有一点你误会了,”安朵斯静下心,语气忽然变得冰冷,“我与你签订契约并不是为了诅咒贝利亚尔,而是诅咒自己。就算你杀了我,也救不了他。”
“不可能——!!”
哈尔帕斯翻身捡起掉落一旁的镰刀,硬碰硬地跟安朵斯打起来。他消耗了从普因身上获得的契约之力,布置冰台魔阵,又与安朵斯厮杀,力量所剩无几,每一击落下来都要咬牙喘息,硬着头皮撑下去。
安朵斯动摇了,他几乎在哈尔帕斯脸上看见莫拉格的影子,他默默守在爱人身边,明知可能永远得不到回应,却依然为他出生入死。面对这样的人,安朵斯丧失了还手的勇气,他一边后退防御,一边劝对方停手,即便机会渺茫,他也真心希望能找到两全之策,在不伤害任何人性命的前提下解除契约。
可惜,哈尔帕斯一直是个善于欺骗的人,安朵斯在被他偷袭之后才深刻领会。
哈尔帕斯的力量的确所剩无几,却不至于每一击都要咬牙喘息,他这么做只是为了降低安朵斯的戒心,一旦他发现对方有所动摇,镰刀便以之前十倍的速度和力量狠狠砍下。
而安朵斯在招架的瞬间,右肩传来一阵剧痛,臂力顿消,只将镰刀的轨迹偏离,没有完全挡住,弯钩一般的刀刃狠狠刺进他的后腰,黑色血液喷溅而出。
哈尔帕斯见机抽刀,试图将对方拦腰斩断,不料安朵斯换手握剑,飞快将镰刀弹出身体,剑气一如既往的强悍,逼得他后退了几步。
安朵斯捂着后腰的伤口,左手挥剑指向哈尔帕斯,完全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重新陷入逆境。
他恍然记起那天在午班车上遇见约克的场景,他向来一入睡就会做噩梦,那天居然在班车上睡得昏昏沉沉,连约克何时下车都不知道,现在回忆未免有些晚了,这种痛感绝对是蚀骨寄生虫造成的,约克在那时就对他的右肩动了手脚。
然而,重拾主动权的哈尔帕斯还未发动下一轮进攻,眨眼便被一颗幽蓝色火球撞了出去,炮弹一般射进冰锥,在参差不齐的冰锥群中留下一道笔直的划痕。
幽蓝色火焰,是莫拉格。
大法师降落在冰台上,收起飞行魔法,甚至没功夫整理凌乱的赭石色短发,一手覆住安朵斯的伤口,不到五秒便将它愈合了。
莫拉格赶得很急,除了头顶被风吹乱的头发,底下一层发丝全被汗水浸湿,乱七八糟地粘在脸上。他老远就看见进行白刃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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