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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淘粪和高尔夫作为选择的话,还是淘粪去为好。至少我自己会这么做。
附录:大学生,请先淘粪再打高尔夫!
最近,媒体简直为大学生应招淘粪的工作而炸了锅。什么侮辱大学生呀、斯文扫地呀之类的议论不绝于耳。其实,大学生淘粪和前不久的所谓硕士生杀猪等,全是评论者的误会。人家企业招的是管理人才,或者说是“白领”。只不过企业要求这些“白领”从基层的实践起步而已。媒体和各种专家对此的误读本身,说明了两个问题:第一,中国的一些企业,在实践中逐渐摸索出比较先进的经营理念,知道什么是培养管理人才的有效途径;第二,整个社会的观念结构,特别是大学的教育理念,则跟不上这些在市场经济的第一线冲杀的企业,还停留在士大夫文化酸腐的观念结构之中。
我们不妨从第二点讲起,因为传统观念确实是媒体为正当的现代经营管理而大惊小怪的缘由。在当今中国教育体制所灌输的价值观念下,淘粪和杀猪一样,都是君子不为的贱业。大学生、研究生从事此业,自然会引起哀叹甚至公愤。但时代毕竟不同了。我劝大学生还是积极应征“淘粪”的工作。最直接的理由是钱多,十万年薪是大部分大学毕业生挣不到的。不过这倒在其次。更深刻的理由是:这类基层的工作,乃是年轻人事业起步之正道。经过淘粪锻炼的大学生,日后成才率怕是高于自己的同侪。新一代人应该率先突破传统观念。
既然谈传统,就不妨先随手举两个历史上的例子。大家知道,明清两代是中国科举制度的顶峰。稍微有条件的家庭都要供孩子考科举,就像现在大家都督促孩子考大学一样。结果社会上遍地是举子。这就是我们继承的传统。有人估计,当时的“生员”,也就是俗称的“秀才”,大致维持在50万之众的水平上,恐怕比现在的大学生还要“精英”多了。有此资格,就可以在政府中登记,算是进入了士大夫阶层,在地方上受到尊重不说,亦有各种特权,如免除徭役,见知县时不用下跪、知县不可随意对其用刑、遇公事可禀见知县,等等。换今天的话来说,这就是干部编制了。想想看,明清两朝每代人中都大致有50万秀才,几百年、十几代下来,大致也是快千万人了。这些人成就了什么呢?当时帝国行政最低一级大致是县,全国就两千多个县,一个县就一个县令。可见一个七品芝麻官也要挤破门,其他位置更少了。秀才不过是一种身份,并不具备当官的资格。要想当官,必须成为举人才行,而且即使是举人,饭碗也没有保证。那么,当官的那些“精英的精英”对社会贡献又如何呢?当时地方政府的吏治之败坏,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可见即使是那些幸运地考了高分、当了官的人,实在也是乏善可陈。而在接近千万之众的秀才中,既没有官做不说,大部分也没有其他成就留下来。他们多只能皓首穷经,酸兮兮地“之乎者也”一生,落得个孔乙己的下场。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淘粪”教给我了什么?(3)
在这种找不到工作的情况下,读书人淘粪是否算是出路?在那个时代,这要比现在更有辱斯文,更少有人去做。但是,以中国之大,人口之多,总有几个异数。甘心这么做的,还大多有所成就。研究社会经济史的,都知道有本《沈氏农书》。大概明清时代读书人的心思都在科举上,使我们这个最大的农业国家在这一时代的农书数量非常少。在这样的背景下,《沈氏农书》也就更显得珍贵了。此书作者“沈氏”的身世很难细考,大致只知道他是明末清初之乡绅,是否有科举的功名不甚清楚,但显然受了良好的教育,家境非常富裕,为当地之大户。他隐居江南乡下务农,随手写下这本务农手册,大概是供经营自己的农场之用。读此书便知,他是个淘粪好手,不仅告诉你到哪里买粪、怎么运粪、各种粪的用法和效能,还非常细致地教导你粪应该如何搅拌、怎么观察粪的颜色变化等,谈拌粪如同谈酿酒,感情溢于字里行间。根据其书的记载,他耕种的土地亩产在当时几乎是最高的。说他是个成功的农业CEO,绝非言过其实。
18世纪末19世纪初还有位包士臣,素有文名,和龚自珍、魏源等都属于“经世致用”派的知识分子。他早年家贫,亲自务农,想来也是淘过粪的。在他的笔记《安吴四种》中,就写到粪池的修造以及粪的种种好处,并指出南方人比北方人更懂得修粪池,使得水田得益,产量高不说,也使环境清洁。
沈氏也好,包士臣也好,都是中国士大夫中的异数。他们学问不错,特别是包士臣,诗词文章俱佳,书法也颇有成就,很为士林所重。但是,从今天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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