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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团污秽的东西喷出,鼻子敏锐地嗅到了一股死尸般的恶臭。
宝马缓缓地停了下来。司机的便捷的通讯工具响了。洛鱼先前关了手机,他想把自己封闭在一个清静的世界里。司机说:“一个男人找你。”洛鱼说:“请他主动放弃与我交谈吧!”司机照洛鱼的话对那个男人说了,那个男人又通过司机告诉洛鱼他是洛德昌。一个正在享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男人,一个用独到而残忍的办法征服自己女人的男人,他说他必须马上跟自己的儿子通话,刻不容缓,一秒也不能耽搁,好像天要垮下来似的。洛鱼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洛鱼曾经顶起了一回天,还怕顶二回吗?因此,洛鱼缓了一刻,误了一秒才与他通话。电话那端的男人用愤怒而伤感的语气说:“玉清带着叶叶走了。”
洛鱼的女人带着女儿走了吗?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会离开洛鱼吗?
洛鱼是不会相信的。洛鱼对电话里的男人说:“他们母女俩是不是到什么地方玩去了?”
德昌骂了儿子。他说洛鱼执迷不悟,他说洛鱼连自己的女人也不了解,还说事情的遭糕程度和不可挽回的程度超出了洛鱼作为一个聪明人的预想。
洛鱼扭头问司机:“我们在哪儿?”
我们只有在情况紧急的情况下才关心自己所处的位置,这是一种深层次的悲哀。洛鱼就感到了这种悲哀。
司机的回答让洛鱼惊愕,同时让他感到惘然,同时让他感到羞愧。司机说:“在你们村口。”
考虑到洛鱼已经无法辨识回家的路,脑子清醒的那个人一直将宝马车开到洛鱼家院门。从院门到屋门这段漫长而艰难的路是洛鱼独自走完的。这段路途没人陪比有人陪更好。
洛鱼没有抬头看任何亲人的脸。因为洛鱼最亲最爱的两个亲人确实走了。没有人安慰洛鱼,哪怕是一句话,一个字。在他们看来,值得安慰的人不是洛鱼。
洛鱼也是这么认为的。洛鱼对老板二弟,洛鱼女人最信任的男人,洛鱼的骨肉亲人说:“你会找到玉清的。不过,请你别惊扰她。一颗受伤的心不需要惊扰。”
德昌茫然地望着天空。他对天空说:“我不明白。”
洛鱼说:“你会明白的,就像你终于明白母亲一样,就像母亲终于明白你一样,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素容满眼泪水地看着儿子,她想说点什么。但她只是想,而没有说。自从她打心里明白,无休止地说,哪怕是无心而善意地说都可能造成伤害后,她就不喜欢用说来表达内心的想法了。但她终究忍不住说了,她说,玉清今天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讲述了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之间动人的恋情故事。那个女人用离婚的方式表达了对这个男人的期待,自然,那个男人也会以某种方式表达对女人离婚的回应。
匿名信中的男人是洛鱼,匿名信中的女人是文茜。
令洛鱼痛心的是,亲人们在今天确信了那封匿名信的真实性。自然,叶玉清也确信了,她带着女儿离开了就是确信的证据。换了是任何人也会确信的。洛鱼藏在墙角的那堆银子本已动摇了女人,再加上这封信,二者相互作用产生的力量是足以让她带着女儿离开的。
她在留给洛鱼的信中说:“我会照顾好你的孩子。”她说:“你想结束一切的话就在离婚协议上签个字。”她说:“我会在遥远的地方看着你生活。”她还说:“要是当初我不回去照顾母亲,而是从头开始和你一起生活,就不会有今天的结局。”
风呼啦啦地吹着,风里飘荡着一个女人的哭泣。
洛鱼对风说:“一切都会来的,一切也都会结束。”
风一下子吞没了洛鱼说的话,不向洛鱼道一声别就往远处跑去了,它是带着洛鱼的伤痛急切地离开的。
由于确信风会把自己的话带给女人,洛鱼就不过于悲伤了。
德昌告诉洛鱼小白死了。他说:“你六嫂哭得很伤心。”六嫂一直将小白当成她的女儿,她有一个儿子因此她喜欢她的女儿。死了女儿的六嫂自然哭得很伤心。
洛鱼到六嫂家去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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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需要安慰的人去安慰另一个需要安慰的人。
洛鱼对六嫂说,小白跟着你玉清去了。小白像你爱它一样爱着你的弟妹。小白没有死,至少它的灵魂是不死的。它的灵魂正在陪伴一个受伤的女人,当她的伤抚慰平了,小白的灵魂就会飞回来陪伴你。
洛鱼对六嫂说,你是我们最美丽的嫂子,最善良的嫂子,最纯洁的嫂子。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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