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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盟主叉手不离方寸,比在他爹面前还规矩几分,又深深作了一揖,头也不抬地认罪:&ldo;是我昨天一时神思涣散,言语不敬,行为孟浪,还请秘书长恕罪。&rdo;白秘书长的文言文学得再不好,这句话还是听得懂的。盟主这话分明是避重就轻,隐瞒自己背着他早恋的重大错误,听着心中十分不痛快,拿起鼠标在桌上狠狠一拍,威严逼人地喝道:&ldo;你以为承认这点小错,我就不追究你的大错了?早恋问题呢?你是不知道反省,还是以为我白罗是个耗子精,这么大事也能撂爪就忘?&rdo;别的事能认,早恋的事盟主是真冤枉的,连忙指天誓日地发誓:&ldo;我绝对没早恋过,真的!白秘书长或是不信,可以找人去查,我的老师同学,还有咱们市里的这些妖怪们都可以作证。我这些日子除了上课,剩下的时间都在收费路上,就是调到了毕局长手下,也一直没敢放下正事,我既没有早恋的心思,也没那个时间哪!&rdo;一言说得白秘书长心思动摇,想起来自己在家歇着的这些日子,南宫怿确实是半工半读,在学习之余帮他收了不少费。算算这时间,只要他白天不逃课,的确是没时间和外头的人恋爱;学校里那些学生他也和老师说过,没有这方面的迹象。难道他是真冤枉了南宫怿了?不能吧,他是亲耳听见南宫怿夸一个姓卢的长得美,那是怎么回事?&ldo;那你那天跟我说卢什么的是个美人?甭跟我说你说的是明星,没有姓卢的红星,我在网上都搜过了!&rdo;真是哪个庙里都有屈死的鬼。盟主也听不出来姓卢的美人是干什么的,满头雾水,连忙辩折道:&ldo;什么姓卢的?我不认得啊。我真说过有个姓卢的?不会是你听错了吧?&rdo;白秘书长恨声道:&ldo;什么叫听错了?明明你说那个卢什么是美人,到现在还想骗我?我们狗的耳朵就比人的强,记性也比人的强,我说是有,肯定就是有!&rdo;他说得这么斩钉截铁,盟主也不好咬得太死,又红着一张脸把那天的情形细细反思了一遍。想到后来,突然福至心灵,想起了一句跟卢有关的话‐‐&ldo;卢令令,其人美且仁。&rdo;他这话是夸白秘书长的,怎么就成了他早恋的证据了?‐‐就是真恋了,他二十大几的人,搁当年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也算不得早啊!盟主苦笑一声,破着让白秘书长说他轻薄无礼,也得把早恋这个大帽子给摘了。于是连连摆手道:&ldo;我那真不是早恋,那句话是赞美贤人的,我是夸秘书长你……你相貌英俊,性情仁德。卢令令不是什么人名,是赞美犬只威猛的意思。&rdo;白秘书长皱了皱鼻子,认真地思索了一阵,挑起眼皮来问盟主:&ldo;你那意思是,你当时不是想起男朋友来了,是作诗夸我呢?&rdo;盟主点头如捣蒜,连连应承:&ldo;我是被秘书长风采所夺,一时不慎而吐出此句,真不是有男朋友了。我所有的错都跟秘书长交待了,你看是不是就坦白从宽了?&rdo;白秘书长反复咀嚼着他的说法,尤其是那句&ldo;被秘书长风采所夺&rdo;,渐渐地脸上就有了笑容,得意地说道:&ldo;想让我宽大处理,也不是难事。你还得再坦白一个事‐‐你是不是暗恋我?&rdo;问完这句,又怕盟主不能好好领会他的意图,又着重提醒了一句:&ldo;你的问题能否从宽处理可全看这个问题你答得坦不坦白了,明白吗?&rdo; 吃醋这点明示盟主就是再傻也听得懂了,只是心里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按着领导的意图答应下来。要说他对白秘书长的确有些心动,可是暗恋‐‐不管明恋暗恋的,那不也是早恋吗?这可是个两难的抉择。承认他看上了白秘书长,就等于推翻了他刚赌的咒,自己打自己的脸;可是不承认这事……白秘书长那儿一脸什么都看透的表情,死扛到底搞不好真的是要从严处置他。无论是认与不认,他估计都没有好下场,这真是进退维谷,坑死个人。白秘书长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鼠标轻轻在桌上点着,一双洞彻世情的黑眼珠在他脸上溜溜地打着转,把他心里那点小算计全数收入眼底。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盟主前思后想,决定相信组织、相信领导。反正他该认的错都认了,再认下暗恋之事也无妨。先按秘书长的意见招了,希望领导看在他认罪态度良好的份上别再和他计较,以后正常过日子,别见天儿地不理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