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第3/4 页)
我想起陈天瑾也说过要我不用好好学习,养我一辈子的话。
“爸就你一个儿子。”
我想起陈天瑾也说过,他只剩我一个人了。
我爸站起了身,关灯要走。
“爸……”
他回头看着我,缓缓坐回了床边。
我咬了咬牙,低声道:“爸,我是真的喜欢他。”
我究竟想说什么?想再伤我爸的心?想恳求他的宽恕?还是想给他打什么预防针?
他只是轻声问:“哪个他?”
我爬过去抱着我爸,禁不住哭了出来:“爸,我该怎么办?”
他拍着我的背,又说:“爸就你一个儿子。”
***
一夜无眠,清早起来洗了个澡,头发滴着水就去开电脑,看见书桌上一团破破烂烂的纸团,我又开始头痛。再三犹豫,拨通了江卿白的电话。
“安然,好早。”江卿白的声音特别疲惫。
我挣扎很久挤出了一个“早”字,我说:“什么时候有时间?”
“只要你开口,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我想找你谈谈话。”
“你想通了?”
“嗯。”
“那你是想忘了陈天瑾呢,还是忘了小谢呢?”
“我想……”我咬牙切齿,“我是去看病的!”
“你要是早两天想通多好……等等,”他声音顿了顿,突然道,“你打开电视,看新闻频道。”
我跑到客厅,我爸正在看新闻频道。
5月12日晚一架由南京飞往加拿大温哥华的飞机不幸坠毁,原因尚待查清……
……》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是小强,小白是小强,小白是小强,什么都表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表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表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chapter 66
眼前小白的家死气沉沉。我气喘吁吁地爬上二楼。一路跑来一刻不停,比一千五长跑还累,猛拍门,许久许久都没有回应。
怎么可能有回应?
我没能留下小白,小白上了飞机,飞机失事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趴在门上,从头凉到了脚。
那天路灯下,真的就成了最后一面。那天早上我还打了他一巴掌,他连看我一眼都不敢,低着头忍着泪。那时他已经想告诉我他要走了吧?
最后一面,我只留给他一个愤怒的背影。他临走前能回忆的,只有我那别扭的可笑的无理取闹的背影。
第一面呢?
那时候我还是个拖着鼻涕流眼泪的感冒的小孩儿,他着一身整洁的白色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我怎么了。我冲他打了个喷嚏,第二天我的感冒好了,他感冒了。
“我叫陈安然,我家人喊我陈少爷,你也可以喊我陈少爷。”
“陈少爷。”他喃喃开口,声音细得像个女孩儿。
知道他的名字,居然是在第二天实在不知该唤他什么的时候。
他奶声奶气地操着鼻音:“我叫谢棣。”拖着鼻涕,小衬衫却还是那么雪白。哪像我,不感冒时衣服也是乌七八糟。
我说:“谢地这名字真难听,改成谢天好听。”
他打了几个喷嚏,眼睛蒙上一层雾水,执拗地瞪着我说:“我不叫谢天,我叫谢棣。”
我看了看雪白的谢棣,又看了看灰扑扑的自己,说:“那我叫你白。”
“我不叫白,我叫谢棣。”
后来我就喊他白,他不厌其烦地纠正我:“我不叫白,我叫谢棣。”
大约维持了一个月,他才放弃。那时候觉得一个月真的很长很长,成天被一句“我不叫白,我叫谢棣”环绕。唯一的印象就是,这孩子好执着。
就那么一个干净得像光一样透明的孩子,我从来没当回事。他那么干净的小孩儿,当然也不高兴跟我这么脏的小孩儿厮混。
也就是有那么一天,我衣服太脏被骂了,然后看了小白横竖不舒坦,把他也蹭脏了,蹭完蹲在一边笑。他迷茫地看着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被他看毛了:“傻子!你衣服脏了!”
他看了眼衣服:“你神经病啊!”
然后我就犯起了神经病,把他人给扑倒了,把他白衣服给扒了,把他嘴给亲了。
亲完,我得意地笑:“我妈说,要是这样对一个人,那个人就要跟我一辈子,我就要照顾他一辈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