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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倾覆之说倒是确实有之,不过,在所有出海的沙船中,倾覆之数十中无一!最后,是夷人的问题,夷人所在,尽在闽粤之地,两江两淮根本不是夷人经常到来之地,而且,夷人所乘之船,民间俗称之为‘鸟船’,在以上各地都因为水浅滩多,根本不宜使用。故此,皇上如果真的想把漕运改为海运的话,实在是简单至极的一件事!”
皇帝想了一下:“你具体一点?我曾经听人说过,海运的时间性很严格,一个弄不好,就会造成京师人心浮动,如果遇上黑心的商人囤积居奇,哄抬粮价,只会苦了无辜小民,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回皇上。”杨殿邦向上叩头:“这样的话是只知其皮毛之论!臣在漕督任上多年,于彼等运营有过详细了解,容臣奏来:上海人常年往来于海上,于水线风信无比熟悉,可说是了如指掌!而沙船例以北行为放空,从关东南下为正载,凡客商在关东立庄者,无不在上海有店铺,有保载牙人,在上海店内写明先给水手,船夫以水脚……”
“水脚?什么叫水脚?”
“就是预付的工钱。”
“哦,你继续说。”
“是。水脚合为官斛不过每一石300文左右,船中主事名叫耆老,持店信赴关东,从不闻有客户押载,也从不闻有欺骗之事发生,故而,信誉方面可保无虞;第二,南船北上,照例要携带南物而行,一般来说,南物从来不能满载,都要事先在吴淞口挖草泥用作压舱之用。皇上若有意改漕运为海运,可于今年年底招集船商,晓谕明白,无论其船是赴天津,还是奔关东,皆先载南粮至7分,余下3分任由船商搭载南货,到天津卸粮于驳船,每运载南粮一石,给水脚银五钱,上载时每石加耗米3升,到埠后以九五折收——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留出多余的损耗——合计南粮三百五十万石,不过费水脚银一百七八十万两,尚不及漕运所费十之三四。陆续开行之下,到二月初,江浙之粮即可抵淀,往返三次,则全漕入仓矣!船商以本来放空之船,反得重利,而朝廷官费省却无数,又可以使沿途州县不得已免费津贴,旗舵等名目繁多之浮收之项,可谓一举而众善备!”
皇帝心中无比满意,他点点头看向陆建瀛:“你听见杨大人的话了吗?”
“是,臣听见了。”陆建赢向上叩头:“臣是两江总督,对漕运之事不是很了解,请皇上恕罪!”
“你也说自己是两江总督,对于漕运的事情不太明了,朕怪罪你干什么?”皇帝的笑容很和煦:“你对于两淮盐政的弊端的认识也是让朕很开了眼界呢!”
“臣只是发前人之微,不敢当皇上的谬赞。”
“话不是这样说。朕在做皇子的时候,就听皇考说过,盐政和漕运两件事是国计民生所系,万万来不得疏忽大意!可能你也知道了,广西出现我朝开国以来第一件谋反大案?”
“这,臣略有耳闻。”
“具体的情况嘛,你不用知道的很清楚,你只要知道,因为某些心怀反叛的刁民的怂恿,造成了这一次案件的爆发,朕不是说在你的两江治下也有这样的情况,只是说,类似盐政这样的关乎民生的事业若是做不好的话,前事可鉴呢!”
“皇上思虑周详,为小民生计,福祉计,臣等自当竭诚报效。”
“竭诚报效?”皇帝从御座上走了下来:“陆建瀛,你知道吗?朕在第一次看见你的奏折的时候,心里非常高兴。原来在我大清朝,除了朕之外,还有人已经认识到了盐政的弊端!所以,朕当时就下了决心,这件事一定要彻底的解决掉才好。当年陶云汀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完全根除的痼疾,陆卿,你要帮助朕完成它!”
“皇上如此厚爱微臣,臣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杨卿……”
“臣在。”
“你下去之后,把你刚才的意思写一份明确的奏折上来。嗯,关于漕运改革之事,刻不容缓,朕会安排户尚和你具体商谈此事,还有,军机处那边,朕也会安排人加入到你们中来,要和衷共济啊!”
“是,臣一定会和陆大人还有军机各位中堂大人竭尽全力,不负圣上所托。”
“唔,你跪安吧。有什么事情或者问题,你时时递牌子进来。”
“是。”
杨殿邦行礼出去,养心殿中只剩下了皇帝和陆建赢,“陆建瀛,关于盐政弊端的折子,你是准备怎么解决的?”
“臣想,还是按照当年陶公文毅的方法,从源头下手!淮扬二地的盐商和胥吏勾结,令得陶公一腔心血付诸东流,那些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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