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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心中仍然有些不太情愿：要是来三个“赶尸帮”住店，每一伙都要个三份儿五份儿的饭菜，可不忙死爷爷我啦？哼！吆死人的还他妈的这么穷摆谱，这世界到哪里找理说去！

店伙计愤愤地想着，手中的家什就故意弄得丁当乱响。喜神不是忌讳多吗？我就偏给你来点动静！

赶尸的师傅似乎听出了伙计心中的不满，便阴险地笑了起来。

掌柜的和伙计正低头忙活着，只觉一道阴风迅疾闪过，一个黑影悄悄地踅到了伙计的身后，伸出冰凉的大手，在他后背猛然一拍。

伙计的背后正是靠墙的僵尸，他虽然对干僵尸店的伙计这一行有一定的胆量，不惧怕死人，但是对“诈尸”的恐怖故事还是常有耳闻，心底里到底埋藏着恐惧。如今忽觉身后被人无声地一拍，使他马上联想到了身后的僵尸是否诈尸了，脊梁沟里“呼”地升起了一股寒气，从脚跟一直蹿到了脑瓜门，身体也立刻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他恐惧地颤声问了一声：“是……谁？”说着，情不自禁地回头看去。

黑影看他回头，那冰凉的手立刻像蛇一样滑向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喉头一掐。伙计立刻窒息得白眼直翻，忍受不了啦。

黑影手一松，咧开大嘴往前一凑，对着他的脸呼地吹了一口气，然后狰狞地一笑，长长的舌头不断地舔着嘴唇，满口白牙龇了龇，喷着满嘴臭气，阴森森地说：“你敢得罪喜神？干活给我小心点儿！”

掌柜的年老体衰，反应有些迟钝，方才听到伙计的问话声音，急忙回头，刚好看到了这昏暗灯光下的恐怖一幕，也不由得闭上眼睛哆嗦起来。只不过硬撑着，没有恐惧地叫喊起来罢了。

伙计吓得急忙闭眼，差点晕了过去。

黑影摇晃着狰狞的嘴脸，嘶哑着嗓子，冷冰冰地问道：“你，可听明白了吗？”

掌柜和伙计急忙一齐答应着：

“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东、伙二人肚皮一紧，全都吓得尿了裤子。说着话，先后躬身退出了房间，好像把魂儿吓丢了，拖着软弱无力的腿，好不容易走回灶间。两人裤裆湿漉漉的，浑身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

掌柜闭着眼，有气无力地问：“伙计，你在僵尸房里，和谁回头说话呢？”

伙计哆哆嗦嗦、心有余悸地说：“老掌柜，我……不……知道是谁。只觉得……有人在背后拍……了我一下，难道是僵尸诈尸了？”

掌柜的也在哆嗦，急忙摇手，佯死代活地说：“瞎……说！僵尸若是诈……尸了，咱们俩还能活……着走出屋子？笑……话！”

伙计渐渐稳定下了心神，猜想着，说道：“老掌柜，很……可能是那吆死人的师傅吓……我们。”

掌柜拧着水淋淋的裤裆上的尿，回忆着说：“那……倒是可能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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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探僵尸店（3）

伙计说：“我……可是没有看见他是怎……么到了身后的。”

掌柜的说：“赶尸的师傅都是有……道行的人，其实，这也不……奇怪。我们今后注意些，别犯了他们的忌……讳，就是了。”

伙计忽然想起了自己方才故意弄得盘子碗丁当响的事儿，立刻明白了什么，便再也不敢吱声。

两个人喘息了半天，把裤子褪下来，拧干净尿，又轮着喝下了一大碗苞谷酒，壮了胆，也不洗手，就又硬着头皮准备下一顿饭菜去了。

2

夜色已深。

赵越副排长带领两名侦察员来到了僵尸店的“迎客房”——湘西也叫“接尸房”。

——方才，本来要亲自侦察僵尸店的张虎排长忽然接到首长命令，到县城参加紧急会议去了。

临行前，他嘱咐赵越说：“老赵，检查僵尸店一定要把握策略：既要注意政策，又要注意细节。说实在的，我一直对僵尸会走路有怀疑。”

赵越说：“我早就想查个究竟了。无论是死人还是活人，伸手一摸就知道。”

张虎担心地说：“你们干得一定要隐蔽，千万别被人家发现。其实无论在哪里，随便动人家的死人，人家都会不让的。弄不好，这事情一旦传出去，不但会遭到湘西百姓的一致反对，而且会影响我军的威信！”

赵越说：“排长，你就放心开会去吧。我会注意政策，想办法完成这个摸底儿任务的。”

排长刚走，向导老周急火火地赶来了。他一把扯住赵越的胳